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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予欢心里急跳了下,顿时道:“等你娶了妻,你的妻自然会帮你理家。”
裴梓隽有些无奈,慵懒的靠在椅子里,“可我信不着别人!”
他本就容色独绝,即便还穿着几天未换的深色袍服,依旧难掩那身风华。
予欢抿了下嘴角,神情透着乖顺,却说着坚定的话语,“夫妻一体,妻子是你最为亲密且胜过亲人的人,你该学会全心全意地信任,毫无保留……”
裴梓隽眸底有雾霭翻涌,却是扯唇淡笑了下,“是啊,这个道理我懂,可是……”
予欢抬眸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可是,我去哪里寻那个让我胜过亲人的亲密之妻呢?”
裴梓隽颇为苦恼地道:“毕竟是相守一辈子的人,得慎重!
前提是得中意,予欢姐姐你说是吧?”
予欢心中一紧,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当即道:“京中贵女……”
裴梓隽不等她说完,打断她道:“予欢姐姐觉得现在京中谁能配得上我?我听从予欢姐姐的吩咐,刚刚回绝了长公主的女儿。
她可是圣上最宠的外甥女,哪个贵女能贵得过她去?予欢姐姐谁又敢去挑衅长公主,敢将女儿嫁给我?”
予欢脑子轰的一声,唇瓣微颤着,无言以对。
她做事从来都谨小慎微,因为她觉得自己很笨,不够聪明!
所以,每每决定一件事都会经过反复斟酌思考。
唯独这件事,是和安郡主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她才在心智薄弱的情况下,草率地提出如此失智的要求。
此时却成了他握住她的把柄,导致她在他面前没了反驳的理由。
裴梓隽游刃有余地见好就收,不敢惹她恼羞成怒,“所以,在我寻到配得上我的妻室前,想请予欢姐姐帮我打理府中事宜,不知……”
予欢僵着身子,脱口道:“不……”
裴梓隽步步紧逼,亮出了他的底牌,“那你不管孔姐姐了?”
予欢震惊,“你和我做交易?”
裴梓隽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瞳里似碎裂的光,他心里有些难受,咬牙道:“若予欢姐姐如此认为,那便是……”
他眸里的炽热冷却,“毕竟,孔姐姐与我没什么关系,她属于别人的妻室,便是别家家事,我个外人,无权干涉!”
予欢缓缓地站起身,她的神色淡了许多,“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怡翠的事,她会另想法子的。
裴梓隽微怔了下,眼看她转身要行至门口了,他忽然道:“太子想纳你做庶妃,圣人娘娘已然向圣上提了这件事……”
予欢的脚步倏地顿住,头顶像是忽然压下千斤巨石,她艰难的转过头,“什么?”
裴梓隽起身,缓步走向她,与她面对面。
他看着她泛白的脸,心疼的心中一软,带着几分诱哄,“在我身边好吗……”
予欢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近乎逃也似的离开了。
心中不怒不气那是佛祖,可他为达目的步步为营,不惜对她用了手段,可她却不愿也不能妥协!
予欢心如明镜,他在逼她,逼她妥协。
他逼她与他一起大逆不道,逆天而为。
若她因此妥协了,就表示将来事事都要依附于他,指靠于他,那便背离了她的初衷!
她刚刚和离就如此,那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挺直了背脊做人了。
她与裴怀钰之间虚耗了十年光阴,前车之鉴在前。
人心难测,她怎敢再拿十年去赌?
他现在年少气盛,离经叛道皆有情可原。
而她却没有资格冲动任性,她只求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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