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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璇句句自责,可字字却都戳向萧茗,三言两语就将这事儿再搅浑一回。
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还真引得一些不明就里的斓衫士子们小声对她指指点点。
况且,何为“以前从没有这样不体面的事”,偏萧茗一来就有了,孟清璇一句“去的慢了”刻意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萧茗笑了笑:“是啊,姐姐又不在场,是墨家姑娘听信那坏丫头的谗言,莫名其妙的针对我。你也是客人,我哪里会怪你呢?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姐姐还这么自责,都是妹妹的不是,让你忧心了。今日给姐姐赔个不是,还望姐姐宽心。”
萧茗所说的话,正是孟清璇想要的,可不知怎的,听在耳朵里却又那么刺耳。
怀夕虽然性格温和,但骨子里也是外柔内刚。
见孟清璇面色微变,立即起身替萧茗撑腰,但一番话说的给足了孟清璇面子:“孟姑娘,你与大哥婚期将近,不日就是我们的新嫂,既如此,妹妹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上次的事本就是墨家姑娘做的不体面,咱们凌家没追着不放,便已经算给她面子了,你说是不是?”
怀夕就是有这样的天赋,不论是谁,不论到了哪个群体,都能让人打心眼里喜欢,和和美美的跟她相处,一声“新嫂”,一句“咱们凌家”,听得孟清璇顿时神色复杂,七分欣喜,三分心惊。
只是这些话,孟清璇如何不知?
她并非刻意针对萧茗,但听完小厮回禀雨夜那日的事,这个贱人是如何被墨世昌调戏,又如何被凌昭当宝贝那般抱回马车,而墨世昌突然无缘无故成了废人。
个中缘由,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在孟清璇眼里,凌昭一向冷漠孤僻,和谁都疏离,这样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却对一个商家女温柔宠溺成那副样子。
她更恨她了!
“怀夕妹妹说得是。”孟清璇浅浅一笑,敷衍完怀夕,又看向萧茗,“今日妹妹打扮得十分精致娇艳,连姐姐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想必那些王孙贵子们更被勾得魂不守舍吧?不知妹妹又挑了哪家的儿郎?回头我们永昌侯府也替你撑腰。”
有些话不能说得抽丝剥茧,便如凌老太君,都年逾七十了,一辈子历经无数风雨,说是薄情,不如说早已活得通透了。
只打眼一瞧萧茗的装扮,便心知肚明。但正如她意——只要不嫁给凌昭,论谁看上了能娶她都是可以的,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还能容她耍心思?
其实凌老太君跟孟清璇目的是相同的,只要萧茗主动离开凌府就好。
可孟清璇还是太稚嫩了,沉不住气,偏要挑衅,用上“勾”这个字,意义又不一样了。
果然,凌昭脸色一沉,“哗众取宠。”
孟清璇这样说,摆明了是故意惹她的,萧茗听了,就有点不太爽,但让她真正不满意的是凌昭,若说孟清璇吃飞醋也罢了,他有什么资格说她?
上前半步质问:“不知凌将军说的是谁?”
凌昭也没想到这女人还敢当众刨根问底,一时脸上挂不住,“你不要乱猜想。”
“我乱猜想什么了?”
以前萧茗是怕他的,与他相处总是小心翼翼。但经历了许多事,她反而无所顾忌了,父母的事情她未再催过,也明里暗里让他不要再查了,那约定自然也不作数了。
而他也早知道她不是三贞九烈的贞操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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