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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不过也只长了一张嘴,这么多唇脂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用完,你们俩是在帮我,有何不妥?”
她又挑挑拣拣几盒,单独归整到一起,“这几盒是颜色浓艳的,你们随时揣着,找个机会去给那些大丫鬟和婆子打通关系用。”
“这还剩下了几盒,我瞧着颜色温和,正适合春日里用,特意留给你们俩的。”
话说到这,青竹与春儿也不好再推辞,欢欢喜喜收下唇脂,春儿兴奋的看来嗅去,忍不住问:“这些都给我们了,那姑娘自己的呢?”
萧茗微微笑道:“放心吧,我都留好了。”
青竹与春儿相视一笑,一同朝她福了福身,“奴婢们多谢姑娘!”
此时,悬在房檐上那黑衣人恨得咬牙切齿——他特意送她的唇脂,居然被她随便打发给丫鬟婆子了?
天下间没有这样的道理,他得亲自去问问!
凌昭刚欲纵身一跃,就被一把拽住,他回头怒斥:“你小子活够了?也敢拉我?!”
今笙笑得一脸讪讪,“爷,这是人家姑娘的寝殿,咱们两个大男人蹲在这儿原本就有点不合适了……”
再说了,送都送了,还管人家怎么用?小气巴拉的。
见凌昭怒火不散,今笙又劝:“我的爷,方才您不都听见了吗?茗姑娘说她留了喜欢的了……”
扫了一眼窗边恍惚无依的人影,凌昭冷哼一声。
“爷,茗姑娘真的太可怜了,您是知道的,自打她来了咱们府,一直都谨小慎微,如花似玉的年纪,连唇脂都不敢用艳丽的,您往后还得再心疼她些,哪里还有去质问的道理呢?”
“笑话!”
凌昭又狠狠剜了今笙一眼,他哪有闲工夫心疼她?!
可怜都是装的,为了让他帮她而已。
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笑,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勾引他。
来来回回用这点儿伎俩,他早就看得透透的!
天知道她遇到他之前,还勾引了多少男人?
今日他一时冲动亲了她,才买了这些唇脂作为补偿,不过是向她有个交代罢了。
往后他与她,桥归桥,路归路。
他收容她,仅仅是报答当年萧家之恩,他查案也不过是为了枉死的无辜之人得以安魂。
他哪里是为了她?
她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是哭了,还是笑了,与他又有何干?
话是这么劝的自己,可压抑在心底的那股子隐隐作祟的烦躁,却并没平复。
“走了!”
凌昭“唰”的站起来,轻轻飞身一跃,抓住了院子中最高的那棵香樟树粗壮的枝丫,刚欲腾空飞到院外,忽然身后“吱呀”一声,寝殿的窗棂支起来了。
若非他轻功极高,反手一挂,再一用力,借势将自己重新翻到树枝上去,只怕方才被那开窗声就吓得脱手摔死了。
她大晚上的不睡觉,开窗吓人作甚!
眼睛往窗内那人一瞥,又挪不动窝了——
她大约是沐浴过,头发也没仔细擦干,只用了条亮红色的绸缎带子随意一系,发带垂在肩头,多了几分比白日看起来言不可说的妩媚,身上一袭轻如薄纱的抹胸长裙。
那么纤瘦的身子,在夜晚烛光的晕染下,勾勒出妖娆的身姿,如此美好。
他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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