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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那个纪子煊太不是东西了,你有没有办法帮阿瑜出出气?”
刘婶的丈夫蹙眉,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纪子煊最近好像是无故缺勤,错过了一次重要任务,耽误了军队进度。上面对这事意见很大,好像已经在拟定对他的处分了。”
“这事影响很大,处罚必定不轻,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他就已经自已作死了。”
病床上,邵瑜眼皮微动,将这话听了去,心中五味杂陈。
纪子煊在军队中尽职尽责,业务水平也是佼佼者,深得首长赏识。
年前他还兴高采烈地说,他提干的申请已经提交,年底就能批下来,到时候他们不仅能搬去高干子弟才能住的水泥房子,津贴补助也能翻两倍。
邵瑜至今都忘不了纪子煊说这事的时候,满面红光,抱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圈的画面。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向来庄重肃穆的男人,笑得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也是他们第一次有了除拥抱外,更加亲密的举动。
她以为他们会幸福地过下去,日子越来越好。
不曾想,这一切美好,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泡沫,被周雪妍轻轻一碰,就烟消云散了。
一滴眼泪顺着邵瑜的眼角落下,刘婶心疼地为她轻轻擦去。
“阿瑜,不要哭,你明天就可以去北平上学了。”
能将大学录取通知书和车票,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只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刘婶就算再笨,也能猜出个一二。
她温柔地摸了摸邵瑜的脑袋,如母亲的手一般温暖亲切,让那颗漂泊无依的心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口。
一时间,这些年的心酸与委屈溢满心头,让坚强太久的邵瑜泪如雨下,无法收拾。
刘婶见她这样,也不由红了眼眶,跟着一起偷偷抹泪。
屋内哀愁肆意,刘婶的丈夫于心不忍,默默将房门关上。
站在走廊上,他心里念着纪子煊这三个字,眸色暗了暗。
一个是非不分,作风不良,罔顾军纪的男人,如何能带好队伍?
夜深。
刘婶夫妻将面色苍白的邵瑜送至门口,担心她会再受纪家刁难,原是想要送进屋,顺便帮她撑腰两句。
可邵瑜只是淡淡一笑,无所谓道:“明天就走了,何必再惹事端?就这样吧。”
“。。。。。。那好,明天我和你刘哥送你去车站。”
“谢谢。”
目送刘婶夫妻开车离开,邵瑜转身看着这座沉静压抑的“家”,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向屋里走去。
咯吱,房门推开,端坐在客厅里的纪子煊眼底豁然一喜,连忙笑容满面地起身。
“阿瑜,你回来了。”
“嗯。”
邵瑜神色淡漠,轻轻颔首,看向周雪妍母子的房间。
往日那里都是亮着烛光,烧着暖炭,怎么今日倒是冷冷清清,一点亮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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