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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枭眼睛眯起,上前半步,垂在身侧的手青筋突起,指甲隐约有伸长变尖的趋势,下一秒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尖锐的指甲瞬间缩了回去,像是怕刺伤她。
他不解回头,小乖为什么不让他杀了这些没用的人类?
懦弱,虚伪,又怕死,比实验室里最低价的怪物还不如。
陆曦看着周围一张张被恐惧扭曲的脸,上面写满了脆弱,无助,崩溃,她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人生活在欲望与恐惧之间,难免有自私的倾向,残酷的世界把他们逼成了这样,谁又能想到他们出发前,也是这些人忧心忡忡为他们送行,祈祷他们平安?
忽然间,她心脏莫名抽痛起来,眼前也蒙上层雾气般看不真切,天旋地转,下一秒就倒在了谢枭怀里。
“你们看,她,她是不是要变异了!?”
刚刚还将他们紧紧围住的群众,瞬间哗啦啦地散开。
谢枭抱着人,脸上不仅没有多少担忧或者害怕之类的表情,眸子透着股诡异的幽深,像是等待已久。
陆曦看见他嘴角愉悦的弧度,一阵心塞:我都要变异了你这么开心合适吗!?
他不再浪费时间搭理这群人类,眨眼间就从带着陆曦从人群中消失。
头痛得要裂开,陆曦也顾不上谢枭要带自已去哪,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人已经到了离基地很远的一出无人房屋内。
谢枭抱着她,勉强找到了一张还算干净柔软的沙发,想将她放下去时,陆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那上面还有一滩没干透的血液。
人在生病时脾气总是比平常大些,她也难得任性起来,挣扎着不肯躺上去,嘴里含糊地说着“脏。”
好娇气啊小乖。
谢枭顿了顿,自已坐到沙发上老老实实给她当人形垫子,怀里的人终于安分下来,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胸口。
他忽然不敢用力。
人类和皮糙肉厚,被打个半死也能活过来的怪物不同,小乖是脆弱的,一道划痕都能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想到这儿,谢枭握着她的胳膊检查伤口的力气轻了又轻。
陆曦意识稍微清醒些,任他摆弄着自已的胳膊,像条对生活失去希望,怎么烫也不会翻身的死咸鱼。
见她情绪失落,谢枭还以为她是在为刚刚那些人的行为生气和伤心。
小乖难过时,他应该哄哄她,但他现在需要守着她,没办法去给她找漂亮礼物。
谢枭皱着眉纠结半天,笨拙地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不气哦,小乖,不气不气,回去就替你杀了他们好不好?”
声音放得很低,语气也似曾相识,是基地里某个妈妈哄哭闹不止的小孩时被他有模有样学去了。
听到这话,陆曦还有点该死的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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