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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康二十三年,冬月。
一到年底,生意上的事忙碌加倍,雪存与灵鹭互相配合,略施小计,就叫江媪被迫留在家中,不得随行外出。
江媪被灵鹭冤枉扯坏了雪存的赴宴华服,雪存“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只叫她按照元有容的绣法,把这件衣服恢复原样。
灵鹭亲自在家盯着,不许江媪去大房院中告密,老老实实在她眼底补衣服。
雪存和云狐一齐出府,直接奔向西市,接下来她们还有不同的应酬,有喝不完的酒,想想就发愁。
元慕白再次露面,白玉楼那是凤管鸾箫,歌莺舞燕。
雪存在酒桌上的酒,却早已被换成了白水。她酒量其实不错的,只是去年不小心喝醉时,竟有人借机给她塞了美人暖床,险些暴露她的女儿身。
从那以后,她就万分小心,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喝醉。
众商贾喝得不省人事,雪存也“摇摇晃晃”起身,还是那套老道的说辞,得回家中照顾五旬老母和年幼小妹。
主仆二人坐进马车,马车缓缓动身,这回仍旧没留意到有人暗中跟随。
褚厌打起十万分的精神,飞檐走壁,屏息凝神,最后跟着马车一路走到镇国公府门前。
再看马车上下来的人,哪里是什么烂醉如泥的元慕白,分明是高雪存。
褚厌简直想挖了自己一双眼睛。
他、他不是跟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呢!要是叫郎君知道他跟丢就算了,还跟成了这个不省事的高七娘……
宵禁前,褚厌及时回到公主府请罪。
姬湛气得咬牙:“你也跟丢了?”
褚厌不敢道出实情,只能胡乱编造一通,勉强将姬湛瞒了过去。
姬湛近日心情不佳,一是马球一事,二就是这元慕白,他的人抓来抓去,居然一次都没逮住。想起他去魏王府探望兰陵,兰陵那病重模样,生生从一颗富丽明珠瘦成了朵脆弱的小白兰,他如何不气?
“好啊。”姬湛捏紧拳头,“元慕白,我亲自去抓。”
谈珩问道:“郎君,你不打算用他家人为质了?”
姬湛讪笑:“他那老娘和小妹,我大发善心放过了。”
“对付他,我多的是办法。”
……
冬月十三,雪存又扮元慕白。
一入冬天就黑得极早,等她和云狐从白玉楼出来,也不过从刚过申时,距离宵禁尚有一个时辰。
雪存没察觉马二伯较往日有何不同。
她刚露头钻进车中,点油灯都没点燃,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再有意识时,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密密麻麻交织的小孔,闷得她喘不过气,透过小孔外,她看见晃动的烛光,似乎还有人影。
她腕上还有微微的痛意,一阵粗糙,不断摩挲她柔嫩的皮肉。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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