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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琛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明白,这世上并非有血缘关系就能称之为亲人。
想当年,时瑾瑶可没少利用身边一群狐朋狗友,四处散播谣言,说他是个私生子。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年仅十二岁,而时瑾瑶都已经十七岁了,她当时可没记得自己是他姐姐。
其实,他的父亲时政良起初并非不喜欢这个女儿。
那些关于私生子的谣言传进时政良耳朵里后,面对向家岚母女对宋婉母子的恶意诬陷,时政良还曾好言好语地几次规劝过时瑾瑶,苦口婆心地让她懂事一些,不要插手大人之间的事情。
时政良一次次地跟时瑾瑶耐心解释,可时瑾瑶当着父亲的面,依旧恶语相向,那言辞完全不像是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的话。
后来,时政良实在无法与她沟通,而她也决绝得很,拒绝再与时政良见面,长此以往,才让时政良的心慢慢寒了下去。
白樱正欲张口继续回怼时琛,却见一行几人从菜馆内走了出来。
目光扫到其中一个身影时,白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欣喜地喊道:“南洲,你也在这儿啊!”
说着,她便亲昵地朝着陆南洲身边蹭过去,伸手就要去搂他的胳膊,还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你快说说时瑾琛,他说话也太不给瑾瑶面子了。”
陆南洲见状,赶忙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后背正好撞在了身后的沈青黎胳膊上。
沈青黎被猛然一撞,赶紧往一旁让了让,与之隔开距离。
她还极为嫌弃地瞥了瞥这两人,顺手拍了拍自己那其实毫无异样的胳膊,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陆南洲本就嫌弃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此刻沈青黎这一连串的小表情更是把他气得够呛。
这野女人到底什么意思?未免也太能作了,当着众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陆南洲心底暗暗想着,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育教育她。
但眼下显然不是找沈青黎算账的时候,他没理会白樱的纠缠,转而伸手搭上时琛的肩膀,劝说道:“大好的日子,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扫兴,快带着你媳妇进屋吧。”
沈青黎也走上前,挽起许雾的胳膊,说道:“走,我们进去。别理她们,让佳禾在这等。”
许雾看了李佳禾一眼,然后在与时琛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道:“大家都饿了,我们先开饭吧,边吃边等许淮。”
时琛对着她微微弯唇,露出一抹浅笑,随即侧头,神色冷峻地对着时瑾瑶丢下一句:“别再继续做掉价的事,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白樱眼睁睁看着陆南洲离去,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捞着,她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化作一句小声的嘟囔:“什么人嘛,每次都对我爱搭不理的。”话语间,带着几分嗔怨与无奈。
而另一边,时瑾瑶目送着他们离开,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挫败感将她紧紧包围。
自从齐翰舟提出退婚,时瑾瑶的心情就陷入了灰暗的泥沼,始终郁郁寡欢。
前些日子,齐翰舟接连打来好几个电话,时瑾瑶每次都只是看着,却始终没有按下接听键。
她心里门清,齐翰舟找她所为何事。
许雾虽说没和齐翰舟在一起,可齐翰舟喜欢她,这是事实。
时瑾瑶太熟悉齐翰舟平日里与女性相处的那一套做派了。
他和许雾一同录制的那两期短片,被时瑾瑶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越看,她心里那股笃定就越强烈——齐翰舟倾心的人,确凿无疑就是许雾。
不过,想到许雾嫁给了时瑾琛,时瑾瑶的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
那就让齐翰舟也尝尝这爱而不得的酸涩滋味吧,就当是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但这仅仅是让她心烦意乱的其中一个缘由,另一个方面,则是时瑾琛在工作上展现出的非凡能力。
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远姿服饰的设计部门已经经历了一场大刀阔斧的革新,完成了彻底的大换血。
第一季度的新款已经加班加点依次面世。
公司宣传部同样动作频频,不惜重金聘请了一批业内顶尖的专业人员。
他们针对公司当下的实际状况,精心策划、逐步推行一系列有效的改进措施。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公司的业绩已经呈现出显著的提升。
如此这般,即便时瑾瑶和母亲在公司里一向拥有颇高的话语权。
可面对时瑾琛为公司发展所提出的各项极具前瞻性的提议,也再难有阻拦之力了。
她不得不承认,在做生意这件事上,有些人似乎真的天生就具备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洞察力与卓越掌控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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