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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的车程在闲聊中悄然流逝。
苏小妹将车停在居民楼旁的空地上,这里停车随性,只要不挡道,见缝插针就能停。
林青志推开车门,打量着眼前的居民楼。
五层红砖楼,典型的九十年代建筑风格。
因年久失修,墙皮大片剥落,裸露出暗红的砖体。
居民楼有两个楼梯口,自然分成两个单元。
每层两户对门而立,老式木门上还留着褪色的春联残迹。
木质窗框的玻璃蒙着层薄灰,开合时总会发出吱呀声。
阳台用灰扑扑的砖砌成半人高围栏,有些人家挂着晾晒的衣物随风轻晃。
楼梯是没铺瓷砖的水泥台阶,楼梯扶手是铁管做的,已经生锈。
虽说楼龄三十多年,楼道里却不见乱堆的纸箱杂物。
居民楼旁边还辟出规整的小花圃,种着几株月季和薄荷,墙根还立着一排铁皮储物房,泛着冷硬的银灰色。
林青志收回目光,朝苏小妹笑道:“这老楼看着有年头了,倒比我见过的新小区还清爽,采光通风都透着敞亮。”
苏小妹眼睛一亮,语气带着几分骄傲:“别看现在旧,当年可是响当当的铁路家属院。住这儿的都是老铁路人,谁家有事吱一声,整栋楼都能搭把手。”
她仰头望着斑驳的墙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钥匙串,仿佛在回忆那些热闹的往昔。
这话倒是让林青志有些感触:现代都市的小区,哪还有什么邻里关系,大家都是一关门,各不找各,甚至连对门住的是男是女都不懂……
“嗯,挺好的。”林青志正点头附和,突然僵住:来时匆忙,竟忘了备礼。
他侧身凑近梁兴,压低声音:“兴哥,你带东西了吗?”
梁兴一拍额头:“哎呀!光想着赶时间,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折回去买?”
林青志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埃尔法,灵机一动:“先翻翻后备箱,高明应酬多,说不定有存货。”
“有道理!”梁兴点点头,嘴角勾起笑意。
苏小妹见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好奇地凑过来:“两位老总在商量什么机密大事?”
林青志挺直脊背,尽量自然地开口:“小苏,麻烦开下后备箱。”
随着电子锁轻响,后备箱缓缓升起。
林青志眼前一亮——三瓶红酒在防震格中泛着琥珀色光泽,两盒六安瓜片压着条未拆封的软中华。
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呵呵,这高明心思够细的,难怪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后备箱在感应下缓缓闭合,林青志拎着两瓶红酒、一盒茶叶和烟转身,却见苏小妹盯着礼物发怔。
苏小妹盯着林青志手里拎的那些礼物,心脏突然开始擂鼓。
她在度假村工作那么多年,接受过品鉴这方面的培训,一眼就看出林青志拎的这些礼物,价值不菲。
单单是那两瓶红酒,就要万把块钱,那条软华子也有大几百,茶叶虽说没打开看,但写着六安瓜片,估计价格也不低。
“这林总人不错,只是来家里了解情况而已,就带这么贵重的礼物,人又帅气…………”
想着想着,她咬着下唇,耳尖泛红,心口泛起温热的涟漪。
“小苏!小苏!……”林青志晃了晃手里的礼盒,“别愣着,带路啊!”
“啊!”苏小妹猛地回神,耳后泛起薄红,“这边走!”
她转身时发梢飘起,带起细微的香气。
“跟、跟我来!”她踩着略急促的步伐走向楼道,耳后残留的温度比初夏的阳光还灼人。
一旁的梁兴看在眼里,凑近林青志,捅了捅林青志的肩膀,挤眉弄眼:“你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提亲呢。”
林青志瞪他一眼,耳尖却悄悄发烫:“净说胡话,上门做客不带礼,像什么样子?”
“是是是,”梁兴故意拖长语调,“咱们林总玉树临风、礼数周全,哪个长辈见了不得竖起大拇指?”
林青志抬脚作势要踢,却被梁兴笑着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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