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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更衣室门后,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指尖微微发抖。
低头解开舞鞋系带,脚背上的旧伤隐隐作痛。
手机在座椅上震动的瞬间,安姩正对着镜面整理汗湿的碎发,镜中倒影瞥见发亮的屏幕,盛怀安三个字带着温度撞进眼底:
【惊鸿未折翼,宝宝真棒。】
这边选拔结果一出,楚瀚那边第一时间接到了相关消息。
简单一句话,却让安姩鼻尖一酸。她咬了咬唇,飞快打字:【但是有人好像很不高兴。】
盛怀安的回复带着他特有的锋利:【别人高不高兴,影响你脚尖落地的力度了吗?】
安姩一怔,随即失笑。
是啊,她跳得好不好,从来不需要别人来盖章。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不影响。】
盛怀安很快回了句,【好乖。】
紧跟着追加的墨迹渗进暮色:【今晚加班,手把手教你如何拆解笑面虎的蝴蝶骨。】
安姩将发热的手机贴在心口,窗外寒风肆虐,屋内漾开一室春韵。
他总能以寥寥数语,温柔抚平她心底每一丝不安的褶皱。
换下汗湿的舞服,将手机塞进帆布包夹层,刚走出更衣室就被喊住,声音穿过空荡的走廊泛起回声:
“团长找你。”
“好。”
安姩敲门走进团长办公室时,鞋底在地毯上陷进去半寸。
团长正伏案整理着巡演批文,加湿器吐出的白雾在玻璃窗上蜿蜒,将窗外梧桐洇成模糊的树影。
“安姩来了?”钢笔尖在纸张上顿出墨点,团长猛然起身的动作带得文件哗啦散落。
他快步绕过堆满资料的茶几,皮鞋在地毯上踩出闷响,“坐,快坐。”
“好的。”
安姩望着团长眼尾笑纹堆叠成两道弯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背包带。
上次被单独召见还是首席选拔前夕,那时团长也露出过同样的笑容。
团长将茶汤斟入茶杯,“来,喝杯热茶暖暖。”
茶杯推过来的弧度精准得像丈量过,安姩看见他小指上的翡翠扳指磕在桌面,发出极轻的“嗒”声。
随即,团长又将自已坐的转椅调低十公分,此刻正用仰望的姿势凝视她。
安姩垂眸端坐,茶杯在掌心转出半弧清光:“团长叫我来,是为岭南的芭蕉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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