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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爬上敦煌壁画的青绿山水时,盛怀安一手牵着安姩,一手拎着帆布包包走出排练厅。
安姩的纱衣被夜风鼓起,像是要飞向广寒宫。
“盛怀安,”她突然转身倒退着走,“你说我要是真飞走了怎么办?”
男人牵着她的手掌又紧了几分:“那我就把办公室改成练功房,天天给盛太太当人肉把杆。”
道路两旁霓虹次第亮起,女孩儿的笑声散在晚风里。
远处传来编钟与电子乐混杂的旋律,这个中秋的月亮,怕是又要醉倒在飞天的石榴裙下。
回到家,安姩第一时间钻进浴室。
盛怀安从另一个浴室出来直接来到书房。
三天前母亲的语音犹在耳畔:“总该和亲家碰个面……”未尽之言随茶盏轻叩声隐去。
他垂眸解锁手机,指尖悬在通讯录上方半寸,喉间突然窜起刺痒,像细绒羽毛搔过气管褶皱。
握拳抵唇的瞬间已转向一侧。
等那阵闷咳过去,他摸出消毒喷雾将方才触碰过的地方仔细喷了三遍。
只不过是那晚出汗后对着窗台吹了会儿风,怎么就咳嗽上了,难道真的老了?
“老”字撞入脑海的瞬间,记忆自动播放起某个元气少女的身影。
无奈叹息的同时,在心底给自己默默定制了一份健身计划。
浴室水声淅沥时,回到卧室的盛怀安将主卧夜灯换成更暗的档位,蚕丝被特意分开铺成两床。
等听见吹风机声响,他迅速摸出口罩戴上。
安姩裹着栀子香推门时,差点被眼前的场景惊住。
盛怀安整个人躺在被窝里,N95口罩勒得鼻梁发红,只露出双温润的瑞凤眼:“宝宝,今天你继续睡左边那床,我。。。。。。”
话音戛然而止。
安姩忽然劈了个标准的一字马,练了十多年古典舞的腰肢柔若无骨地覆上来,指尖勾住他口罩系带轻轻一扯。
“盛书记知道什么叫飞蛾扑火吗?”
她指尖点在男人滚动的喉结,月光从飘窗漏进来,给交缠的青丝镀上银边。
“二十三度恒温房,空气加湿器开到了60%,你猜病毒能不能活过今晚?”
盛怀安还想说什么,怀里突然钻进个温软的团子。
安姩拽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后颈,像抱大型玩偶似的将脸埋进他胸口:
“抱紧一点。”
加湿器吐出最后一缕白雾,月光悄悄爬上垂落的口罩。
后半夜,盛怀安第17次把某人踢开的被角掖好时,听见胸前传来梦呓般的咕哝:“明天要吃手擀面。。。。。。”
他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好,明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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