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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姩摇头,强忍着哽咽,声线焦急又迫切。
“我妈妈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做那种事情,您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查清楚的,我一定可以查清楚的。”
“小姩。”黎慧安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叫她。
她缓缓起身走到安姩身旁坐下,拉起她的手,神情恳切。
“我不怀疑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也知道怀安很看重你,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曝光就永远都掩盖不了,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怀安会摔得很重,如果你心里有他,肯定能理解我和他爸的心情,对吧?”
安姩的声线开始染上颤意,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儿真的很痛苦。
“我能理解,可是我妈妈一定不是那种人,她一定不是,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黎慧安面对她的慌张,轻叹一声,依旧不为所动。
“我们自己家人能给你时间去查清真相,可是上面的领导不会等,他们只会相信眼前的铁证,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安家划清界限,目前所有危机都会迎刃而解。”
“你们没领证,算不得夫妻,那一纸婚约……就当没存在过吧。”
安姩的呼吸猛地一滞,蜷起的十指紧紧握住,仿佛要将手掌心戳穿一般,虚焦的眸光更是无处安放。
事情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她会拖累他,她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等他回国……”
“绝对不行!”
安姩话还未说完,便被盛国昌厉声打断。
“丫头,你要知道轻重,我们家可以接受你平凡,但一定不能是拖累!婚姻于你而言还是太年轻,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懂吗?”
安姩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间瘫软下来,好像再怎么努力也直不起来了。
“不要打电话告诉怀安今天发生的事,他此刻没办法分心去顾全这些小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希望你能明白。”
这是安姩走出老宅前,盛老爷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这四方院落,坐上车,歪头侧靠在车门上,轻声道:“去学校。”
小杨回头看了一眼,收起好奇心,点头答应,“好的。”
车子徐徐启动,穿过胡同巷子。
胡同口的石砖古旧,孩童在巷间嬉戏打闹,窗棂上挂着的风铃随风摇曳,繁华外是岁月的静好,可这些烟火气中的美好,好像离她越来越远……
热闹过后的体育馆,冷清得如同被遗弃的荒原,明明是轻盈的脚步,却仿佛能在空气中引起阵阵回响。
安姩低垂着头,在场馆内来来回回地徘徊着,公公婆婆说的话,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一纸婚约就当没存在过吧。”
——“一旦被有心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怀安会摔得很重。”
——“我们家可以接受你平凡,但一定不能是拖累!”
这几句话如魔音般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刺激着她的脑部神经,连带着心口也刺痛难忍。
她不安地拿出手机,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一个不小心,手机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蹲下去后却怎么也起不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往深渊里推。
安姩抱着膝盖,将头深埋于臂弯中间,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允许自己懦弱一回。
肩膀微微抽动,晶莹沾湿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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