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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病房里每天都会传出男人如受伤野兽般压抑的痛哭声,医生恼了便会想办法让他陷入昏睡。
出了医院,安鹤青并未回安家,而是驱车去了单位办公室。
春节期间,单位没什么人,值班人员仅有巢铎和小赵,原本摸鱼的下属,突然看见安鹤青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立刻如弹簧般站起来问好。
“安厅长。”
安鹤青摆了摆手,目不斜视地走进办公室。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抬眸仰望着眼前的鲜红国旗,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
此时,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打破了寂静。
安鹤青随意一瞥,屏幕上闪烁着陌生来电,本欲拒绝接听的他,却鬼使神差接了下来。
“哪位?”
“安厅长,是我,好久不见,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出来喝一杯?”
对面一出声,安鹤青便知道是谁,正是前些年被盛怀安拉下马的裴书记的独子——裴樾舟。
“裴总找我什么事?”安鹤青松了松领结,转身走至窗台前。
“找安厅长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相信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没空。”安鹤青冷冷拒绝。
正欲挂断电话时,对面却抛出了一句重磅炸弹般的话语,“我这里有一些关于您当年的一些视频资料,如果安厅长不感兴趣的话,那我只能将它送给其他人了。”
视频资料?当年?
安鹤青的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瞬间涌起一股肃杀之气,“地址!”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嗤,“牡丹园。”
挂断电话后,安鹤青愤怒地一挥手臂,口中大骂了一句国粹,办公桌上的物品全部散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办公室外的值班人员听到声音,吓得身上汗毛都根根竖起,他们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瓜子花生和手机迅速收了起来。
底下人员对上司的无名怒火可谓是谈虎色变。
安鹤青甩门而出,路过值班室时,停下脚步,转眸看向巢铎,“你,过来给我开车。”
“好的,安厅长。”巢铎立刻小跑车旁,点头弯腰地帮其打开车门。
在盛怀安面前极度谦卑的安鹤青,在其他地方却摆尽了官架子。
黑色奥迪车很快就停在了牡丹园门店前。
一早便安排好的接应服务生,立刻引领安鹤青来到包厢。
进包厢之前甚至还有安检人员搜身,安鹤青眯了眯眼,看来这是场鸿门宴啊。
他一踏入包间,就看到裴樾舟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一旁还坐着一位姿色过人的女子。
“安厅长,别来无恙啊,今日我带来了好酒,咱们可要不醉不归。”
“视频在哪儿?”安鹤青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裴樾舟嘴角忽地一扬,随即悠然自得地晃动着酒杯,“别急,安厅长,先请上座,小酌一杯,咱们边吃边谈。”
安鹤青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缓缓落座。
他心中纵然有万般不满,也知晓此刻的处境,此地是他人的地盘,对方可是黑白通吃的狠角色。
说不定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早已埋伏好了冷面猎手,那黑漆漆的枪口,正死死地瞄准着他的脑门。
“欢欢,去给安厅长倒杯酒。”
阮欢欢闻声而动,即刻拿起酒瓶移步至安鹤青身侧,娇声说道:“安厅长,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那些网络媒体的报道还是太过保守了。”
浓郁醇厚的白酒香气,袅袅飘散而来。阮欢欢轻抬玉手,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递了过去,眼眸之中尽是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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