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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歌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交接的那刹,拓跋焘重重地倾身。那刻,彼此都是微仰着下巴大口呼吸着。
“阿芜。”拓跋焘自觉终于活过来了,恣意狂乱地不能自已,“朕的阿芜,回来了。”
“阿芜,阿芜”
这夜,拓跋焘都道不清究竟呢喃了多少句“阿芜”
翌日清晨,芜歌是被窗棂穿透的日光晒醒的。她睁开眼,便见他们昨夜竟相拥着,席地睡了一夜,身下是那件银色的披风,身上盖的是他们的衣衫。
她揉了揉眼,耀目的朝阳洒在男子玉白的脸上,像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环。拓跋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了。
“醒了?”拓跋焘抬手揉了揉她如瀑的长发。
“嗯。”芜歌在他怀里动了动,清秀的眉蹙了蹙,练功房虽铺了木板,这样席地而卧还是硌人的,她感觉腰酸背疼。
拓跋焘笑了笑,顺势抚住她的背,轻柔地揉了揉:“累了吧。”
自然是累的。芜歌莫名地红了红脸,她曲肘想撑起身,却被拓跋焘一把摁回怀里。
“再陪朕躺会。”
身下的男子,素来是个痴缠的。芜歌贴在他心口,有些无奈地嘟囔:“拓跋,我饿了。”她以为这个男子能听出她的眼下之意,她想起来了。
可哪知这泼皮一样的男人,端着清明装糊涂:“朕也饿了。”翻身就把芜歌压在身下,又是一番胡搅蛮缠
待到云雨停歇,日光已大盛。
芜歌被桎梏在他怀里,刁蛮地捶了一把他的心口:“你都不用上朝的吗?”
“朕早就罢朝了,懒得听那帮老顽固唠叨,都是些以己度人,心思龌龊的,朕要过继,他们就满脑子都是以子为质的龌龊心思,哼。”
芜歌微微有些出神。
“不说他们,煞风景。”拓跋焘勾起芜歌的下巴,浅笑着啄了啄,“咱说回正事。”
芜歌眨着一双美眸,问询地看着他。
“十日之后祭天,朕的皇后想姓甚名谁?”
经过一夜痴缠,那个爱笑爱闹的男子似乎又回来了。芜歌伸手抚住他的脸,带着点缱绻惆怅:“拓跋,你还是笑起来俊朗。”
“哈哈。”拓跋焘爽声一笑,搂着芜歌覆在心上,“阿芜这是在夸赞为夫吗?”
芜歌像被他的笑容感染,也勾唇笑了笑。旋即,她垂眸:“还是赫连芜歌祭天吧。”
“阿芜。”拓跋焘再次勾起她的下巴,正色道,“朕的皇后,可以随心所欲。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做回徐芷歌。”
芜歌的眸子亮了亮,有水雾蒸腾。
徐芷歌,是回不去的过去,她也不想回去了。九泉之下,父亲也不会愿意她顶着徐家女儿之名登上异族的后位。
她笑了笑:“姓氏只是符号,血脉才是维系。徐家的香火和昌盛有齐儿传承,用不着我了。赫连芜歌挺好的。”
她抬眸,望向窗棂投落的日光,眸子里似种了迷离的霞光:“父亲为我取名芷歌,是止戈天下之意。其实,芜歌更好。天下无戈。赫连家无歌,徐家也无歌,我只是我,不属于任何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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