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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他们一定会反扑（第1页）

窗外突然炸响一道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应急灯的绿光里，肖清雪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她手中的平板上正闪烁着红色警报——律所的服务器遭到网络攻击。

"备份系统还在运行。"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不断跳出拦截成功的提示，"攻击源IP显示在瑞士洛桑。"这个地址叶辰再熟悉不过，国际奥委会总部所在地。

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一张模糊的图片。画面里是孙阳在领奖台上哭泣的特写，但被恶意P上了一行字："我的金牌是用药换来的"。纸张右下角有个几乎不可见的水印：WSPN——西方体育新闻网。

清晨的法庭外已经挤满了记者。叶辰推开旋转门时，十几支话筒立刻怼到面前。一个金发女记者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喊道："叶律师，您是否承认中国运动员存在系统性服药问题？"她的录音笔几乎戳到叶辰的下巴。

肖清雪挡在前面，举起手机播放昨晚收到的威胁录音："。。。再插手孙阳案，就曝光你们所有运动员的医疗隐私。。。"录音里背景音隐约能听到体育场广播声，像是某次国际比赛的现场。

法庭内的气氛比昨天更加凝重。克劳斯的团队新增了两名律师，其中一人正在向陪审团分发装帧精美的材料。叶辰瞥见封面上的标题：《亚洲运动员药检违规数据统计》。

"反对！"叶辰还没坐下就举手，"这份材料与本案无关，且涉嫌种族歧视。"

主审法官翻看材料后眉头紧锁："反对有效。请原告律师注意专业操守。"

克劳斯假笑着收回材料，却故意让其中几页飘落到记者席。叶辰清楚地看到，那些页面被做了特殊标记，很快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头条。

庭审开始后，克劳斯改变了策略。他不再纠缠技术细节，而是播放了一段精心剪辑的各国运动员采访："。。。我们必须相信检测体系。。。"、"。。。规则面前人人平等。。。"。视频最后定格在孙阳砸瓶子的画面，配文："特权思想在作祟"。

叶辰注意到陪审团里有三人开始交头接耳。他立即申请休庭十分钟，带着肖清雪匆匆来到休息室。

"看这个。"肖清雪调出手机上的热搜榜，#中国选手特权思想#已经冲到第三位。点开话题，置顶的是WSPN的长文，配图是孙阳在队医陪同下接受检测的照片，却被歪曲成"中国运动员享受特殊待遇"。

叶辰拨通体育总局的紧急联系人。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我们正在处理，已经有七家赞助商来询问情况。。。等等，刚收到BBC的采访申请。。。"

回到法庭后，叶辰没有立即反驳克劳斯，而是向法官申请展示新证据。大屏幕上出现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标记着近五年因质疑检测结果而被处罚的运动员国籍分布。亚洲和非洲的标记点密密麻麻，欧美地区却寥寥无几。

"巧合的是，"叶辰指向图表，"这种分布与各国家反兴奋剂机构预算规模呈反比。"

克劳斯立即跳起来反对："这是在转移话题！"

"不，这是在揭示系统性偏见。"叶辰切换幻灯片，展示国际泳联赞助商名单与检测异常的关联性图表，"当检测变成商业竞争工具时，我们每个人都有权质疑。"

休庭时，肖清雪已经创建好#谁在操控检测#的话题页面。她上传的第一条视频是俄罗斯游泳名将伊万诺夫的采访："。。。2016年里约奥运前，我因为质疑检测人员资质被取消资格，后来那些人都被证实没有证书。。。"

话题像野火般蔓延。两小时内，来自巴西、肯尼亚、韩国的运动员纷纷发布类似经历。最震撼的是一位退役的澳大利亚水球运动员的视频："。。。我们队医早就知道某些检测是冲着特定人去的。。。"

叶辰的手机不断震动，全是媒体采访请求。他正要关机，一条加密消息突然弹出。附件是段模糊的录音，背景音里有克劳斯熟悉的声音："。。。这次必须让孙阳成为典型。。。否则中国市场的检测服从性会越来越差。。。"

"这录音。。。"肖清雪戴上耳机仔细分辨，"是在某次内部会议上的发言。"

他们还没来得及分析完整段录音，法庭书记员匆匆赶来："叶律师，原告方申请紧急闭门会议。"

会议室里，克劳斯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方愿意重新考虑禁赛期限。。。"他的手指不停敲击桌面，节奏比平时快了一倍。

"八年改七年？"叶辰冷笑，"我们要的是彻底撤销处罚，还孙阳清白。"

克劳斯的手机突然亮起，他瞥了一眼后脸色大变。叶辰后来才知道，那是WSPN刚发布的独家报道：《前国际检测官员爆料：我被要求针对特定运动员》。

重新开庭后，叶辰申请传唤新证人。视频连线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一个打着马赛克的人影："我曾是国际兴奋剂检测机构的工作人员。。。2018年接到指令，要对三位中国游泳选手加强飞行检测频率。。。"变声处理过的声音在法庭回荡，"。。。指令来自某制药巨头的游说团体。。。"

克劳斯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是吗？"叶辰播放了那段录音，"。。。中国市场的检测服从性。。。"克劳斯自已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陪审团一片哗然。

走出法院时，暴雨已经停了，但压抑的气氛并未消散。记者们的问题像连珠炮般砸来，叶辰只是沉默地走向停车场。他的手机显示有三十七个未接来电，最新一条是孙阳发来的视频链接——国际泳联新闻发言人正在某电视台宣称："。。。个别案例不影响检测体系的权威性。。。"

肖清雪突然拽住叶辰的袖子："快看！"她的平板上正播放着突发新闻：国际奥委会主席宣布成立特别调查组，审查检测程序公正性。画面角落里，能看到克劳斯匆匆离场的背影。

"还没结束。"叶辰望向远处奥林匹克大厦的尖顶，"他们一定会反扑。"

回到律所，前台已经堆满了快递。最上面是个没有寄件人信息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更多检测异常案例的资料。肖清雪检查后发现，这些文件都经过专业脱敏处理，但纸张边缘的装订孔显示它们原本属于某个机构的内部档案。

叶辰正在整理明日庭审策略时，电脑突然弹出一条加密视频请求。接通后，画面里出现一个背对镜头的身影："叶律师，我手里有2019年检测委员会的全部会议记录。。。"声音经过处理，但措辞方式暴露了其专业人士身份，"。。。他们用特殊关注名单代替针对性检测。。。"

视频突然中断，随后发来一个加密云盘链接。下载进度条缓慢前进的同时，肖清雪收到了体育总局的紧急通知：国际泳联刚刚暂停了中国游泳队两名新秀的参赛资格，理由是"历史检测数据异常"。

"报复来了。"叶辰握紧了拳头。窗外，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通明，远处体育场的巨型屏幕上，正在播放某运动饮料广告，主角是孙阳的老对手——那个曾因服药被禁赛却又提前复出的澳大利亚选手。

云盘终于下载完毕。解压后的文件夹里，除了会议记录，还有段手机拍摄的视频：某实验室里，工作人员正在往标准血样瓶上贴"实验专用"标签，而旁边箱子里赫然是印着国际泳联标志的正品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