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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本是同意的,此刻却出神,白慈容有点怕她拖后腿。
她与骆宁到底是亲母女。
“不,我不是担心她。”侯夫人回神,轻轻替白慈容整了整衣领,“好孩子,娘给她安排了更好的前途。嫁去韶阳的富户,才是她的好日子。我替你们都打算好了。”
这不是害骆宁。
更不是折磨她、羞辱她,而是教育她。
教育她认清现实,及早接受自已的命运,乖乖去千里之外的韶阳,嫁个当地世族做她的少奶奶。
京里的荣华富贵,应该给白慈容。
这是白氏欠白慈容和她爹的,他们父女为了她吃了太多苦。
上巳节踏青,是盛京最热闹的事。
说是踏青游玩,也是一种变相的“相看”。
不少贵妇人大办野宴,邀请家世相当的适龄未婚男女赴宴。
城郊的河边,有人在戏水,寓意是洗濯污秽、祈福禳灾;也有祈求生育、驱除灾祸之意。
河边空地,摆满了帷幔。
帷幔的颜色不同,色彩缤纷,十分艳丽。
骆家女眷在官道下了马车,就有公主府的人候着。
骆宁瞧见了裴应。
裴应今日也是一件天青色长袍,与骆宁的绫裙十分相近。
他拱手行礼:“娘亲叫我来候着客人。骆小姐,这边请。”
骆家女眷随着他往帷幔走去。
骆宁忍不住打量他。
看他走路的步调、看他背影。
——看不出来!
因为,韶阳的日子在她记忆里,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她是重生后的骆宁。
骆宁只记得自已弹奏的曲子。
而且,她前世从未怀疑过冯夫人有何不妥,就不会特意留心她形态与步调。
偏她又好奇。
堂妹骆宛悄然拉一下她:“大姐姐,四周有人。”
骆宁才意识到,自已可能看裴应太专注了。
她笑了下,回握堂妹的手。
远远的,她也瞧见了侯夫人白氏与白慈容。
她们身边跟着丫鬟,正望向骆宁她们。
骆宁整了整裙子,继续往前走。
就叫她们先安心一会儿吧。
等会儿,谁会先哭?
此事,骆宁与大嫂温氏知情,堂妹与二婶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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