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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池宏儒就在保镖的身后走了进来,他抬眼望向客厅内的池木,神情淡漠没有任何变化。
不过,那淡漠在转到了陈千身上时,倒是略有消退的迹象。
陈千也是头回在这样放松的情景下见到池宏儒,那种见家长的拘谨和无措登时便一下涌上了心头。
他赶忙起身对池宏儒道:“池、池叔叔,您好。”样子很是腼腆。
闻言池宏儒微微一怔,像是思考陈千口中称呼是否是对自己而来的,两三秒后才稍俯下身,回道:“你好。”
“这是陈千,我爱人。”池木适时开口,似是无意地替“健忘”的某人补充。
陈千窘迫地给他递去了一个眼神,池木看都不看一眼,身子端正地目视着前方。
“对,我是池木哥的那什么……爱、爱人。”
陈千垂着头坐下,表情尽数被隐藏起来,但自他那开始泛起红色的耳尖,依旧可以看出他的心情。
池宏儒对此像是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轻轻嗯了一声后,便在看护的搀扶下,坐到了一旁铺了软垫的安乐椅上。
在他们相见的期间,刚刚领他们进来的陈渊已经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原木的托盘。
托盘上摆了三个白瓷的杯子,被他依次放到了三人面前。
陈千埋头端杯啜饮起水来,蘑菇一般缩起脑袋,开始假装自己不存在。
池宏儒的目光一直没再转向池木,只是带着微微的探究,停留在小动作不断的陈千身上。
“今年多大了。”忽然,池宏儒问了一句,这话里没有主语,听得陈千有些不知所措。
池木却了然地牵起了陈千的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上个月满二十七了。”
“还年轻呢。”池宏儒睨了眼池木,不咸不淡地丢出这几个字。
“确实年轻着呢。”
池木回看自己的父亲,从那双和自己相差无几,仅多了几条皱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对自己的防备。
他无力的叹了口气,无意识将陈千的手攥得更紧。
“那个……”陈千小心翼翼转过手来,牢牢反握住池木,安慰似的揉了揉。
凑近了池木耳边,小声问他,“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太懂,我年轻怎么了吗?”
“没怎么,他怕我勾引你做坏事呢。”
“啊?怎么会这样……”陈千又瞟了眼池宏儒那张极为平淡的脸。
池宏儒见他看过来,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对他点了下头。
陈千眼力劲大爆发,扯着肌肉也对他微笑了下,收回视线,质疑起池木,“这不是挺亲和慈祥的嘛,你是不是过度解读了啊?”
“那是对你。”池木对陈千的看法嗤之以鼻,并且开始尝试用撒娇的语气,企图将陈千硬生生拉回自己的阵营。
“你平时不来都不知道,他对我可不温柔了,不信你等等回去前,去问问别人的说法。”
“他可讨厌我了,每次我一过来看他,他就给我脸色看,就差没直接说让我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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