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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打开房门,寒风迎面而来,吹得她呲了一声。
天公不作美。
今日不止有风,还飘起牛毛细雨。
这下谢灵鹤也不禁呲一声了。
这种天气考试,真是对身体和意志的双重强力考验。
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得上。
吃过热汤饭,拿上行李,夫妻俩就准备出门了,谢贵赶车,谢书红袖随侍。
今年春闱,参考举子三千余人,皆是饱学之士。
人多,饶是连皎他们出门早,到了贡院一里外也开始堵车,走不动了。
连皎有经验,早有应对之策。
她叫红袖看车,谢贵挑担,谢书撑伞,免得细雨将行李打湿,一行人走着过去。
反正也不远。
贡院门前已经有人在排队了,后边也有人在不断过来。
谢灵鹤捏了捏连皎的手,“天冷,回去吧。”
说完就带着行李汇入了人群。
起先连皎还能看见他,不多时,来的人越来越多,队伍排成长长一条,就不容易找见了。
但连皎没走,一直等到炮响,举人全部入了场,她才最后看一眼,转身回家。
半上午,雨非但没停,还有转大的趋势。
连皎惦记着贡院里的谢灵鹤,有些神思不属,半坐在窗边的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翻着。
却是本诗集。
目之所及正是一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连皎一哂,那倒是不后悔的。
只盼着别因此伤了身体就行。
红袖见她半天不翻页,还当她感同身受,便劝。
“夫人若是不放心,不如去庙里烧个香,求个心安呢?”
连皎先是心动,随即摇头。
正如红袖所说,不过心安罢了,虚无缥缈,还不如相信谢灵鹤呢,毕竟是他在拼搏。
“又是风又是雨的,大冷天的不折腾了,省得生病。”
说到这,连皎恍然,叫红袖赶紧去医馆定个郎中。
要说春闱这段时间里,京城哪里最火爆,一是寺庙,二是医馆。
前者去不去都可,后者却缺了不行。
等举子从贡院出来,哪个不是病歪歪的?可不得叫郎中把个脉才行?
到那会就晚了,一郎中难求。
连皎特意交代,“不需吝啬银子,定金给足,力求老爷一回家,郎中就能登门。”
红袖福身,心道夫人跟老爷的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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