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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罗画师当日喝了狐仙酒,又特意将那幅天魔仕女图贴在床顶,原来是想借狐仙酒的致幻功效与画中人在梦中相见啊。”沈昱听着恍然大悟。两人就这么坐在桌前,用了一整顿饭的时间来探讨着案情,等到方宁饿得忍无可忍终于拿起他的筷子用吃的堵上他的嘴时,都已经是后话了。
送走了远客,寂寥空寂的小巷里也升起炊烟。狐仙婆婆收拾干净了屋子,入门的几卷珠帘都被她取下,焚香的小炉也被她束之高阁,更别提那些伪装用的模具水粉。她既然答应了方宁不再做这种营生,便也用不上这些这些奇技淫巧的东西了。
去掉了那些鲜艳的色彩,这间小屋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泛灰的斑驳墙面上摆着一些年头已久的小物件,里屋的方桌上重新放上了佛像。
狐仙婆婆——或者说现在该叫她范婆婆,忽然开始期待中午从十里街回来与她一同吃午饭的儿子看到这一切的表情,也许他也会和自己一样很怀念吧,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家。
比起方宁二人桌前的丰盛菜肴,范婆婆灶台前只有简单的三菜一汤。她年少时曾随一个走江湖的方士学过一些皮毛,略懂一点祝由术和周易,从前观自己和儿子的面相只觉得苦涩,万般都是命。而今日方宁的话却给了她莫大的鼓舞,不由多做了一个肉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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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婆婆放好了碗筷,忽然听见门前屋檐下的木铎从身后传来沉闷的轻响。
好生奇怪,她记得送走那位年轻道长时自己明明将院门锁了。大约是阿黎回来了吧,她心想,有时他也会提早来。
她这么想着,就要转身去迎接,抬眼间,她突然注意到灰墙上的影子有些不同。。。。。。好像多出了些什么。
她眯起昏花的老眼。是多出来的东西在动。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她向前伸出手去——墙上重合的身影也从背后伸出一双手来!
有什么东西用力踢打了几下地板,桌椅晃动碗筷之间发出细微的碰撞作响,柜子被撞击发出沉闷的一声,休止符号如约响起。顷刻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步过柳岸江畔,穿入青石板铺成的小巷,范黎又想起昨夜黄昏时分,那位突然出现在他庭院的客人。
她此时大约已经到过了母亲那里,也不知道这一单能不能成,他心里念着生意,手上攀着左边的墙壁,正艰难地挪动着自己残缺的身躯。他就快到那棵大槐树下了,之前还是远远抬头看了一眼,可现在靠近了却觉得四周空气有些奇怪,也许是他的错觉,他想。
范黎照例顺着另一边的墙根右转,抬头却见平常掩上的院门如此自己打开了。
他心中暗叫不好,费劲全身力气加快步伐走进院子,却见屋子里的门也是开的。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范黎冲进屋里,却见几日前的那些珠帘彩幕都不见了,桌椅凌乱地摆着,一旁的柜子碰开了半扇门,唯有圆桌上还放着刚做好的三菜一汤,正冒着几分热气。
像是心底有什么感应一样,他猛地一抬头,只见眼前的那块剥落斑驳墙壁上写着一个血色的字——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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