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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之的心随着温洛的主动靠近,有片刻的柔软,不由得拉上了她的手,往前走去,边道:“你倒识趣,知晓这庙会有恶棍歹徒拐子,最喜欢趁着这人来人往之际,看上貌美的小娘子,蒙汗药一抹,便会将人奸淫掳掠,再行卖去。”
温洛听出了他话里的调笑,却笑不出来,顾晏之这又是敲打自己,不要离他太远吧?
不过温洛也没想过这个时候跑,前后左右都是伴做家丁的亲卫,她跑不了。
收回心神,温洛决定好好享受这次古代风情民俗游,东瞧瞧西望望,确实热闹非凡,有踩高跷的,在高索上行走的孩童,看得人心惊胆战,底下还有人翻着筋斗,引得围观的人群连连叫好。
见她看得开心,顾晏之也不催,待她看够了,才带着她往前头走去。
二人走进了一处搭高的台子之中,这处明显人少了许多,不像刚刚在底下,人挤人。
且因临高的缘故,将庙会各处尽收眼底。
“这是什么地方?”温洛不由得问。
顾晏之笑笑,“给人看节目之地,你喜欢看,便在这里看吧。”
温洛环顾四周,才知这恐怕是花钱买的包厢一般,特权阶级或富贵人家想看庙会,而又不想失了身份,以示区别之地。
这一下子,想看庙会的热情便消了一半。
虽还是笑着,却总感觉,这仿佛在吸着人的血,才能站在这上头。
顾晏之却突得起了兴头,指着不远处三丈长的杆子上,几个正在顶端做出各种动作的人道:“你可知那是什么?”
温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杆子顶的人突然金鸡独立,口里还喷出火焰来,看着煞是凶险。
“不知道。”温洛老实道,心中为那人担忧。
这掉下来不得东一块儿西一块?
顾晏之笑笑:“我小时候,拎着绥之出来玩,最爱看爬杆,但是只觉这爬杆人厉害的紧,长大了就去做爬杆……”
说着似想起什么来,摇摇头道:“后来,我把这个和父亲说了,父亲责怪母亲对我失了管教,命人给我请来了武师,让我爬杆,我才发现我惧高……”
“母亲一定要我爬上去,那是用三张方桌叠摞在一块的……”
“那后来呢?”温洛问。
顾晏之笑笑,“后来,我便爬上去了,下不来再上头晒了一天。”
爬下来后,差点摔死。母亲父亲,一院子的人,只是看着。
温洛啧啧两声,这古人的教育真是变态,儿子有个爱好可以不支持,谁知道他恐高的情况下,还非得要用这么病态的方式逼他,怪不得顾晏之如此执拗。
“不说这些了,除了刚刚的金鸡独立,下一个便是钟馗抹额,再下一个便是玉兔捣药,你信不信?”
顾晏之的话刚出口,只见,那杆子顶部的人已经换了动作,他将两手高高举起,又分别向着额头而擦去,而那双手立起,悬空的动作更是看得人惊心。
连带着温洛,也不由得闭了眼,胆战心惊不忍在看,顾晏之留意到她的动作,笑道:“这些都是跑江湖的,就是以此为生,万万不能摔了,摔了就是砸饭碗……还丢了在这行的名声。”
“你睁开眼,放心看就是。”
温洛拉了他的衣角,“你不是说去赏梅吗,咱们走吧。”
见她果真害怕,脸都白了三分,顾晏之问:“你惧高?”
温洛点点头,“恩。”
她恐高,很恐高。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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