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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回归日常生活（第1页）

白苏晓觉得最近奇遇有些多，还是会有点难受，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无论是地雷妹，还是老阿姨，人生是形形色色的社会，也会遇到一些瑟瑟的人。

白苏晓最近和花野母女交流挺少，因为扶子阿姨总是很忙，琉璃酱也是，跟新朋友玩。甚至已经到了很少回来的地步了。

上次死心之后，也并没有和千早月夜有更多的交集，人生突然觉得不是非谁不可。

白苏晓是在液压实验室的液压泵轰鸣声里醒过来的。

下午三点的阳光穿过车床车间的百叶窗，在他摊开的《机械原理》习题集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图纸右下角还留着上周林渡用红笔画的问号——"这个曲柄滑块机构的死点位置，像不像你卡在宿舍门框的快递箱？"他伸手把图纸往右挪了半寸，阴影恰好覆盖住那个被咖啡渍晕染的公式，像谁抽走了蒙在眼前的油污。

后颈渗出细汗。三小时前他还在数控加工中心等林渡，捧着对方爱喝的冰镇酸梅汤，看他从篮球场跑来时球衣下摆掀起的风。

那时他觉得等待是某种仪式，像古罗马工匠等待青铜器冷却成型，可此刻盯着卡尺上凝固的水珠，突然想起昨天在金工实习车间撞见的场景——大四的学长独自调试六轴机械臂，示波器屏幕的蓝光映在镜片上："要试试看吗？一个人追踪伺服电机的电流波动，比组队做毕设有意思多了。"

那天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学长沾着冷却液的手套在操作台上敲了敲："去年我在青海湖边造过太阳能追光装置，一个人背着三十公斤设备爬日月山。"

话没说完就笑起来，"当然，最后是牧民家的牦牛帮我驮的太阳能板。"

风从气窗灌进来，掀起实验记录本。白苏晓看见自己上周写的计划表："周三21:00与林渡核对机器人关节设计"。

钢笔尖悬在纸面良久，最终划掉那行字，写下："白苏晓今天要做的事：重读《天工开物》，给3D打印机换耗材，把旧球鞋捐给山区小学。"

穿过走廊时，机械创新基地的招新海报在暮色中翻卷。海报上印着达芬奇手稿的局部，飞行器草图旁写着："单独的齿轮也能转动，只要找到正确的啮合角度。"

白苏晓摸了摸胸前的校徽，金属棱角硌着掌心。上周他刚拒绝加入林渡牵头的足式机器人项目，当时林渡说："没有我的步态算法，你连电机驱动都调不通。"

此刻他站在五轴联动加工中心前。机器正在雕刻钛合金齿轮，冷却液在灯光下蒸腾出雾气。

他想起今早查到的资料——北宋水运仪象台有1500个零件，苏颂带着学徒们用十年时间独自完成全部设计图。

操作屏突然跳出警报，他熟练地输入补偿参数，就像去年冬天独自完成野外机床调试那夜：裹着租来的军大衣蜷在工棚里，冻僵的手指还在本子上记录轴承游隙数据，抬头却看见北斗七星像被谁泼洒的银粉，完整得不需要任何注释。

"你相信机械会自己寻找平衡吗？"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手抖。学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工作服领口别着黄铜齿轮徽章，"就像古波斯人发明的坎儿井，隔着两千年，我们还在用他的分水原理灌溉农田。"

白苏晓把空扳手放回工具架。月光正巧漫过车间门牌上的烫金小字：独立创新工坊。他想起上周查到的论文——特斯拉在实验室独处117天，用三相绕组模型解开了交流电的密码。

回宿舍的路上，梧桐树影在水泥地上织成流动的网。他经过公告栏时停下，泛黄的《机械设计手册》扉页照片里，年轻的天才正对着齿轮箱微笑，身后的黑板上还留着前人未擦净的应力云图。

他掏出手机，把林渡三天前发的组队邀请截图，连同去年生日收到的瑞士军刀，一起锁进了宿舍最底层的抽屉。

熄灯后，他摸黑打开台灯。课程设计图纸在暖光下舒展："白苏晓今日顿悟：墨子造木鸢时，或许从未想过要双宿双飞。"窗外的月光安静如常，像极了所有独自转动的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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