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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当时递花给年轻人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脸上带着微笑,是那种平和而又极为真诚的微笑。
前世有一位名人,曾经把这个故事写在文章中。
“老先生的隔墙送花。他什么也没说,却传递了美的领悟。
而对美的热情,包含着生命的一切。这,真应了他那句文章名——无言之美。”
前世老先生手里的花儿,好像是并没有送出去。
不过这一世,领到朱老先生手中花的变成了季宇宁。
这位老先生在送花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也没说,而是出声认可了季宇宁所说的“最美的,就是春天里刚刚开的花”。
季宇宁算是和这位美学大师完成了第1次关于美的探讨。虽然这次探讨,也仅仅是双方各说了一句话就结束了。
这一老一少也没有互相询问各自的姓名。
这次见面,只是一位老人向路过的一位年轻人送出了一朵花,而年轻人收下了这朵花,并表示了谢意。仅此而已。
季宇宁第2次见到这位朱老先生,是在几个月后的研究生考试复试的考场上,当时朱老先生是他的口语考试的主考之一。
而那次英语口试,是季宇宁考的最出色的一次。
他今天称呼朱老先生为老人家,这个称呼还真的没有叫错。
朱老先生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桐城中学接受了系统的“桐城派古文”训练,他被认为“可以接古文一线之传”。
正因如此,朱老先生写的文章说理深入浅出,且文字优美。文字像行云流水,自在极了。
季宇宁的岳母一家,就是桐城派方苞的后人,所以他和这位朱老先生是很有渊源的。
当然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和朱老先生道别,季宇宁手里拿着那朵泡桐花,径直走向北边的俄文楼。
他这时候心里很是开心,他感觉自己手里拿着这朵花,仿佛自己也获得了一种传承。这种传承来自于一位真正的大师。
这时候,他心里涌出一句四言诗,“幸甚至哉”。
嗯,今天他得感谢梁小胖。否则他就不会至于此了。
如果不是梁小胖中午饭后借走了他的自行车,他就不会步行穿过燕南园去俄文楼上课,也就不会在悠悠然的漫步中碰到正在那里手拿鲜花守株待兔的朱老头了。
虽然他在京城大学已经待了将近两个月了,但有些名人,也不是他说能碰到就能碰到的。
下午在俄文楼上完两节课,季宇宁又接着走回宿舍。
梁小胖已经回来了,他下午是翘课骑车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宿舍里其他4个人都没回来,估计是在图书馆看书呢。
“季宇宁,我跟你说,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在外边看见谢冕老师,还有黄子平,黄贝佳,小查小平他们几个人,在那儿正讨论恢复咱们学校以前的文学社的事儿呢。”
小胖子又发挥出他包打听的本事。
“我听见他们还说到你。
是黄贝佳他们说,想要恢复文学社,就是咱们学校50年代搞的那个文学社,谢冕老师也特别赞同,谢老师50年代的时候,就是咱们中文系的学长。那时候他就是文学社的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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