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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万万想不到,你不仅跟凌府生分,跟皇室也起了隔阂!”
“你怎么不看看你是从哪儿爬出来的?你怎么不问问你身上流了谁家的血脉?朕当年为你赐姓时可否说过?自此以后,你是我李家子孙,当尊亲重祖,宏我李氏万代之基业!”
“如今……你再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心里可曾有半分惦念自己的李氏血脉?”
昭和帝说到怒处,径直从龙椅上起身,走到李承赫面前,攥住他的衣领,看着这个跪着都快到他胸口的儿子,气得胸口发疼!
“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弟弟争风吃醋,不仅争风吃醋连夜夜袭兵营,还敢点火烧了兵营……你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驻军是什么身份?那是朕钦赐的护国之军!那是朕的队伍!”
“你不过是个太子罢了,竟敢强闯驻军?怎么?是不是有朝一日,你还要强入金銮,将朕从这椅子上给拽出去!向你退位让贤?!”
李承赫任由昭和帝拽着自己的衣领,擦了擦被他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眸光平淡,声音冷静。
“儿臣做太子这些年,是否有反心,父皇一清二楚。”
“去兵营之事,是跟三弟的私人恩怨,与驻军无关。”
“至于火烧驻军之事,更是无稽之谈。孤要点火,不点粮仓不去兵器营不找主帐,去兵妓接客的地方点火?父皇觉得,儿子脑子是进水了吗?”
一旁的三皇子想到斐香衾的交代,立刻打断他的话,冷笑道:“太子若真点了粮仓,那就不是试探了,是真要开战了!”
“太子自信你那几千黑甲卫,能抗得过本皇子的五万大军吗?”
“父皇,太子此举并非是为了火烧军营,而是在一步步试探大军的底线、试探父皇的底线,试探皇位的底线!还望父皇明察!”
三皇子说的义愤填膺,好像真的不知道那营帐是谢绾所烧一般。
昭和帝眸光阴郁,他松开了李承赫的袖子,接着,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在那玄色的衣襟上,留下一道灰褐的脚印。
看着李承赫隐忍着痛意的面容,他心底渐渐涌出一点畅快。
对。
这才是一个儿子,一个太子,在皇帝面前该有的姿态!
昭和帝踹了一脚后,继续逼问李承赫,“兵营之事,你辩无可辩,你旗下的黑甲卫进兵营在先,兵营着火在后,难不成是老三自导自演,折腾出这么一出火烧兵营的大戏?”
有句话他没说。
就算是老三自导自演的,李承赫纵马入兵营确是事实!
黑甲卫是诸城的军队,是太子的私兵,不加报备出城本就是欺瞒之罪!
从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看着这个儿子其他事上实在乖觉,没想到乖觉了这么多年,如今掌权了,老三回宫了,威胁到他了,他竟如此按捺不住!
这般心态,如何担国!
昭和帝枯瘦的手指伸进袖中,从袖口里翻出那一沓按着手印的口供,甩在李承赫脸上,不带半点温情。
“这都是你旗下黑甲卫的自供!说你指挥他们纵火烧兵营之后,又命他们去了皇陵,在皇陵点火做风水局!如此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你该当何罪?!”
带血的口供纸,砸在脸上,又纷洋落下。
李承赫连眼神都不曾施舍给那几片废纸。
不用看都知道,那废纸之上写了何种昧心之言。
李承赫凤眸微抬,眸底闪过讥诮之色。
“父皇称帝多年,还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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