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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客人多,里里外外都是人,头面一出来就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
林识意笑吟吟地同大家说话,余光瞥到二夫人,脸上看似有笑容,实则十分勉强。
二房窥见一角,便觉得是稀罕物,怎么不去想全貌呢。
林识意拉着二舅母的手说话,“舅母,我身份不好就不多留了,我前几日瞧见了一套头面,十分配您,待我与大舅母说一说,让人给您送过来,您也知道的,我母亲的东西不在我这里。您这么疼我,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您放心,我肯定会说服大舅母的。”
二夫人嘴角扯了扯,心里堵着苍蝇一般难受,拉着外甥女的手,“说什么糊涂话,听你大舅母的话,今日人多,我就不招呼你了,你自己去玩儿啊,玩得高兴,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指定收拾他们。”
说完,她转头去招呼其他人了,转身之际,脸色差到极点了。
嫡长子是分家里大半家财的,可如今,林家的东西都在大房手里,将来也不会分的,二房只能分一点固定产业,太不公平了。
她找到了丈夫,拉住他回屋说话,“阿意来了,给了三娘一套头面,我瞧见了,最少值三千两银子。”
“那么多钱。”沈二爷也是震惊,女子的首饰富丽,没成想这么值钱,他玩笑道:“这是好事呀,你怎么不高兴。”
“我高兴什么,那是大房的东西,阿意的东西都在大房。大房占为己有,是一点不想分给二房三房,将来分家,你们兄弟俩都捞不到。”二夫人越想越气,浑身发燥。
沈二爷闻声色变,“那是阿意的东西,将来她出嫁,是要跟她去婆家的。”
“是吗?你大哥大嫂若是给阿意带走,我自然是不管的,可他们占为己有了。”二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我们是不该想人家的东西,可你看看,大房都占了,自己收了起来,都是一家人,我们就干看着吗?”
按理来说,大房做什么,与她们无关。可后来,名声的要一起背的。
东西就该一起分。
她告诉丈夫:“我已经听到风声了,有人说沈家欺负孤女吃绝户,背地里指指点点,我什么都没捞到,还背了一身骂,我可太冤枉了。”
沈二爷一直是不管家里的事情,长兄为父,他都是听大哥的,家里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但那是他的嫡亲兄长,他还能怎么办。
他不动神色地打量妻子,“你替阿意出头吗?”
“我为何要得罪大哥大嫂?但那些东西,不该大房一房得,得拿出来分。”二夫人咬紧牙关,“我背了名声还没有捞到东西,那就一拍两散,我不介意的。”
沈二爷沉下脸,妻子又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不会说什么,回头是要细算的,大嫂这些年穿金戴银不说,各种头面,你没看到大娘二娘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多少东西是阿意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二爷哼了一声,“我支持你。”
夫妻二人有商有量,这些年来也不吵,二夫人也满足了,高兴道:“我就知道你为家里着想,回头我二人去找母亲。先出去,宾客都等着呢。”
沈二爷缓缓点头,打开门,让妻子先回去。
外面宾客多,他简单想了两句后,跟着匆匆出去了。
黄昏时分,新人来迎亲,鞭炮连天,一首接着一首的催妆师逗得新人脸红。
沈三娘是二房长女,上面有一个兄长三郎,沈三郎将妹妹背出府,送上花轿。
沈府关上了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日后再回来,便是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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