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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心想。
“给。”女人递来一瓶水,给她展示是没开过且密封不露水的,“看好了,没加东西吧,刚从前台姐姐那儿要的,拿着。”
迟雨愣愣地接过来。
“行了,我等的人来了。”女人朝那辆车的方向眯了眯眼,“你慢慢等吧,拜拜。”
迟雨站起身:“你……”
她的声音太小,没有被听见。女人小跑着迎向下车的那人,接过电脑包和资料,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写字楼里面。
——你的票落下了。迟雨张了张嘴,在心里补充。
她没能喊出口。那道纤细的身影走向烈日照不到的地方,走远,消失不见。
算了。她抿了抿唇,心想。
只是,她忘了说谢谢。
烈日南移,挂在头顶,树荫缩短,又被拉长。下班的白领们陆陆续续下楼吃饭,楼下的小广场从寂静到热闹,又从热闹归于安静。手机里未拨通的电话从间隔十分钟、半小时,到间隔一小时,最近的那次,停在两分钟前,从“您呼叫的用户正忙”,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姐姐和妈妈不会来了。迟雨知道。
她默默缩在颤动的树影中,低下头,看了一眼票的内容。
竟然是今天的……距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
演的是,《日出》。
……
那天之后,迟雨每天下课都在写字楼下等待。她在网上搜过,她拿到的票在前排很好的位置,难抢,也很贵,那个姐姐把票落在她这儿,她一时鬼迷心窍占了便宜,既然如此,就应该把钱还回去。
与此同时,孟云舒从律所离职。她与律所和Z司的项目擦肩而过,再也没来过金鼎大厦。
整整一个月,迟雨没再遇见那个古怪的女人,也没能还回钱。
但在那个月的最后一天,她等来了严蔚的助理。
助理看她的眼神晦暗,似乎有话说,又难以启齿,最后也未置一词。她把迟雨领上楼,带到顶楼的一间办公室。
透过隔音良好的玻璃墙,她看见了严蔚和迟磊对面而坐,却听不见二人交谈的内容,只看得见侧脸。严蔚放松地靠在沙发里,双手交叠,神态自然,对面的迟磊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我们之前已经达成协议了,你现在把她叫过来……哦,你每天都让她过来,怎么,你是想威胁我吗?”
“我威胁你?有必要么迟总?你不如去挨个问问你自己的小三小四们,是不是为了逼你离婚,做出这样的蠢事。”
“你……!”
“想反驳?这些年你用公司的钱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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