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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不行,我动不了,”孟云舒试着抬头,这次是真情实感地要疼哭了,“脖子,脖子扭了……”
迟雨:“……”
她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头,帮她直起身子:“腰发力,和仰卧起坐一样……对,小心,先别动脖子。”
孟云舒试着仰卧起坐,未遂。她生无可恋,觉得自己丢脸丢回大东北她姥家了。
“别动了,也别下来,先这样。”迟雨手掌按着她的后颈,轻轻揉,“刚扭是会有点疼,等一下就能动了。”
孟云舒:“……好。”
随便吧。反正她的一世英名都毁在这次未半而中道崩殂的车那什么上了。
“长时间伏案,颈椎很难健康。你平时看电脑久了,就起来走两步看看窗外。”
“……哦。”
“别老是低头看手机。”
“知道了。”
“等会如果还动不了,就去医院拍片看看吧。”
“……好。”
迟雨的手掌温热,一下一下给她揉着后颈,动作不轻不重。她趴在迟雨颈间,安静地嗅着她的发香。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在被年纪比她小的人照顾——而且有一点,和迟雨出来喝酒,她可以放开了喝,不用强打精神,不用怕喝醉。
迟雨是个谜团,却偏偏能给她安稳。
“能动了吗?”迟雨问。
她尝试动了动脖子,还是疼,但可以忽略痛让自己坐起来了。孟云舒“嗯”一声,迟雨给她整理好裤子和裙摆,把她从身上揽了下来。
然后她随意扣上几颗扣子,也不管扣得对不对:“你坐后面,还是来副驾驶?副驾驶可以躺一会。”
“我好多了。”孟云舒扶着脖子,“去副驾驶。”
迟雨开的是辆路虎卫士,和外表给人的感觉的不太符合,很不清纯女大学生,和她真正的为人倒是挺合适的。副驾驶上有个单肩包,但杂物都堆在外面,ipad、粉色卫衣外套、水杯、稿纸、打火机、半包蓝莓爆珠烟……还有包没开封的饼干,抹茶味的。
白巧克力抹茶饼干,出现了,最像迟雨本人的一样东西。
孟云舒把她的杂物一股脑塞进单肩包里,翻开那打钉得整整齐齐的稿纸看了一眼,然后愣了愣——这竟然不是草稿纸,而是《日出》的剧本。
厚厚一本,每句台词都用荧光笔突出标记,还有手写的修改,补充或是修改了动作、语气、词句等细节,纸页的边角有些折起来,看得出是经常翻看。
这么认真?孟云舒有些惊讶,看了迟雨一眼。
“饼干能吃,东西直接扔后座就行了,”迟雨发动了汽车,瞥见她光裸的膝盖,刚刚在座椅上摩擦起的淡红还没有消退,“冷的话,你可以用外套盖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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