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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女一男说完,各朝一边离去,掐了这段缘。
晓拨雪了然于胸,带着望枯踱步去茶楼之上。木楼跫音声声,烹茶邀日,挥别烟灰。
晓拨雪落座:“望枯,万苦辞交于你的事,你将如何处置?”
磐州茶向来只用最好,望枯端起一杯饮了大半,唇齿却漾苦:“实不相瞒,此事我就从未放在心上。”
晓拨雪:“说来听听?”
望枯再次拿出若生堂,忽而对半撕开,不等刹那,又自然而然愈合为一本。她不气馁,又丢去壶里烹煮,茶未浊,书未毁。
她道:“与我猜想一致,我果然毁不了它。正因毁不了,万苦尊能将心安理得交在我手上……或是说,他想换种法子护着它。”
晓拨雪莞尔:“不错,你果真聪慧。”
望枯:“再者,万苦尊还说,事成与否,报酬都照旧留我。应是知道我会在路上耽搁太久,更知道我压根心不在此。”
晓拨雪也饮一口,汤色却深了几稠,像是掺了抔土:“但他并未告知你该如何应对。”
“是了,”望枯盯着若生堂的皱褶,随即拿玉瓷小杯压去页脚,“可以见得——要么,无论我怎么做,此事都会解决妥当;要么,我什么都无须做,答案也将自现。”
晓拨雪放杯:“依我之见,多半为前者。”
望枯轻叹:“我想也是,可我不按常理出牌,能想到的,都为馊主意。”
晓拨雪:“无需多问,或许正因你不按常理出牌,他才放心将此事交给你。”
——望枯莽撞,不通世理,却极为实诚。不在此时趁乱喊一通姓名,已是思虑周全,留得良策在后。
望枯:“当真?”
晓拨雪眉眼弯弯:“我还会骗你不成?”
望枯往嘴里塞口杏子干,下定何种决心:“多谢晓宗主。”
晓拨雪笑了笑,用袖口为她擦嘴:“望枯,太生分了,万苦辞说你我为师徒之谊,你也不曾回绝,如今你也不是柳柯子的徒儿了,不该改改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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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师尊悦耳。
岫玉雕琢的腕口收回后,还余留体香,幽若空山雪,惹望枯失了神魂:“呃……娘?”
晓拨雪双眼微扩:“……”
望枯才知仓皇,一双剪水瞳招来晨晖:“晓宗主,我好似说错话了。”
“哪里错了,过来,”晓拨雪将此声轻唤,翻出来细嚼一番,嘴角浸笑,“你这样懂事听话,也都认我为娘亲了,我听着欢喜,想赠你一物。”
说罢,她从脖上解下一条素链,只有两朵颓靡的百合花,垂落芳华。
晓拨雪将这颈饰,为望枯戴上:“你的师姐们,最大也小我两百岁,怎又不算我的孩儿呢?因此,凡是入宗前,我都会给她们制一条长命锁,而今来得匆忙,竟忘了给你带来。”
望枯一捻细蕊,竟是真花:“我曾在流年书屋看到的长命锁,都是金色、有铃铛的样式,这个倒是别致,但我什么都喜欢。”
晓拨雪:“此物只是我随意做的,但功效不减。你要是那种也喜欢,待到我哪日回了十二峰,我定会给你带个一模一样的来,好不好?”
望枯有恃无恐:“嗯,我要份量最重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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