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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幼弟病重一消息,沈墨珩丢下人界烂摊子,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回了天庭。在外他是天帝之下掌管人界的上神、高高在上的厌辞宗主,杀伐果断力转乾坤。任谁都不会想到,回云起宫后,他仅仅只是照顾体弱弟弟的一个哥哥而已。
入夜栖仪阁内点着微光,沈墨珩下令门窗封的紧,半点不露风。
司药端着药盘进来,大气不敢出一下,他跟黛青商量好了,轮流送药轮流挨骂。看着守在榻边发呆的墨珩上神,司药本已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成想这回他竟直接夺过药盘,让他滚出去。
想来是这么些日子,沈墨珩也骂累了……
沈玉川这回足病了月余,再醒来时已过了人间初夏,久未睁开的墨瞳还有些迟钝,盯着手边毛茸茸的夜貘狸抱枕许久,才想起病发前的事情。
原来那孽障不在……
她第一次下凡,不知有没有闯祸……
经不起思虑过度,沈玉川双手撑床,慢慢支起上身,捂着心口闷咳。
“玉川不要忍着,你睡的时间久了,咳出来会好些。”
沈墨珩不知何时进来,虽一脸担心倒也还算镇定,见弟弟难受的坐不住,他赶忙坐过去,轻轻将他上身抱进怀里,而后力道适中的顺揉他的后背。
“咳咳……你怎么来了?”
沈玉川有些疑惑,他昏迷之后没有意识,并不知沈墨珩为照顾他费了多少功夫。因被照顾有些难为情,他白着一张脸推开沈墨珩,只自己握拳用力捶击胸口,缓缓平息口气来。
沈墨珩这些时日担忧的吃不好睡不好,见他好不容易醒来,胸中藏火却又不忍发作,连说话声音都轻慢许多:“你还好意思问?沈玉川,你说罚那小杂妖下凡历劫,你动那么大气做什么?”
“我无碍。”
沈玉川觉得胸口堵,侧过脸不看沈墨珩,语气也冷冷的:“王兄请回吧。”
看着特意赶回来的沈墨珩,沈玉川有些心酸,若落儿在,她进门必然少不了弄出咣当的声音,妖鼻子也必然忍不了封窗熏药的味道,只有王兄,才会格外在意他这破烂的身体。
“是我有碍行了吧。”
沈墨珩清楚自家弟弟什么性情,不予理会他的逐客令,端起桌案上的热药碗,施法弄成适口的温度,才拿起瓷勺,打算喂给他。
看着马上到眼前的汤药,沈玉川不知怎的,心跳加速有些难受,满眼不快的拒绝道:“我已舒服多了,不必再用药。”
“你若平日珍重身子,怎会有今日卧床难受。”
沈墨珩不理他,硬凑过去,司药早就老实交代过,他平日从不用药,才至发作严重。
他素来讨厌这些作怪的味道,却偏偏总要喝下这些难喝的药汁,一时间心烦意乱,扣着左胸忍痛推开他的手:“还要我说几遍!不必了!”
为避免弄洒在他身上,沈墨珩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接住溅出来的药,偶然间露出刀伤腐烂的伤口,正好被沈玉川看到。
“好好好,不喝不喝。”
沈墨珩继续好脾气的哄他,却不想反被他问:“魔气所伤,你去过冥界了?”
他是被魔气所伤,却不是去了冥界。知瞒不住他,沈墨珩将药碗放到一旁,无奈道:“之前查江都水怪的时候,没留神被魔头池青山暗算了,现在已经不疼了。我知你一直在查上古三魔的下落,后来让乔阕特意留意了下,魔尊归于混沌后,池青山和他哥池寒山,很长一段时间在人间的玄灵崖呆着。”
早该料到他们会在玄灵崖,毕竟玄灵崖是魔尊最后出现的地方,他们作为魔尊心腹,去那里也是合情合理,沈玉川沉思了一会儿问:“那云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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