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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渊愈发觉得不对劲,整理着凌乱的思绪,疑惑道:
“我在用膳前就派人来报,难道出了差错吗?”
桂枝顿时哽住,与他大眼瞪小眼,忽而发现似乎有什么误会,不过顾不上这么多了,跺脚道:
“哎呀,侯爷先别管这些了,快去找夫人吧!”
裴言渊心底比她更担心,墨色眸中难道涌现一丝惊慌,生怕莺莺在外出事,咬牙将心绪压下去,沉吟片刻后想好办法,分派人手去各处搜寻。
他询问桂枝莺莺出门时的衣衫首饰,牢牢在心中记下,叮嘱她看好侯府,随后再次翻身上马,凭着感觉在街道上驰骋。
京城的夜晚繁华喧闹,他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辨析着一张张面容,哪怕是身形有些相似,都会燃起希望,直到看清之后失望地移开视线。
不一会儿,他穿过人潮涌动的主街,顺着方向踏入偏远些的街道,周围渐渐没那么嘈杂,有些铺子已经打样,唯有茶楼酒肆还灯火通明,谈笑声阵阵传来。
他在每一家铺子前驻足凝望,眸光殷切得近乎虔诚,好似要将墙壁看穿。
再往前行一段路,正好是陈陵远的酒楼,裴言渊知道这儿是什么营生,相信莺莺定不会来这种地方,潦草瞄一眼就想离开。
正好陈陵远采买回来,瞥见侯爷的身影连忙唤住,恭敬客气道:
“侯爷日夜操劳,不如进来歇歇?今日刚进了一坛好酒。”
裴言渊张口便要回绝,可转念一想,这人在外奔波,多问一句兴许有线索,没抱太大希望道:
“你看见莺莺了吗?她今日身着浅碧色云锦长衫,鬓间戴着攒珠钗,孤身一人未带侍从。”
闻言,陈陵远与殷惠儿面面相觑,皆是茫然地摇头。
裴言渊早知结果,轻叹一声就要离开,谁知前台的姑娘侧耳倾听,忽而觉得有些熟悉,鼓起勇气追上来,喊道:
“侯爷要找的人,似乎就在这儿。”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裴言渊心头一颤,眸光森冷地冲上前去,厉声道:
“在哪里?说仔细点!”
那姑娘吓得脸色苍白,隐约猜到了那位夫人的身份,懊恼地说不出话,指着顶上的阁楼。
裴言渊松开她的领口,顾不上责怪和质问,三步并作两步,箭矢一般攀上楼梯,“砰”的一下踹开屋门。
屋内温暖隐蔽,酒香伴着果香悄然弥散,莺莺双颊酡红,浑身绵软无力,艰难地撑起身子,杏眸泛着潋滟水光,朦胧地望着身旁的少年。
少年细心地削好一盘水果,擦拭干净玉白手指上的汁水,千依百顺地侍奉在她身侧,用竹签拿起一块,喂到她的嘴边,哄道:
“夫人,您吃一块梨吧。”
林知雀神思涣散,只听到有人伺候她吃东西,下意识扬起纤长的颈,莹润樱唇吞入洁白果肉。
二人一坐一跪,配合得十分默契,而莺莺舒服地打着瞌睡,好似乐不思蜀,将他这个正室夫君抛弃了。
裴言渊死死攥着掌心,险些将指节捏碎,俊容阴云密布,忍无可忍地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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