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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都没吭声,专心跑了五六圈。秦誉肉眼可见累了,却仍然跟在后面,没有要掉队的意思。
到了第九圈,秦誉已经满脸通红、呼吸急促、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纵然这样,他看着前方那人的背影,还是喘着粗气跟了上去。
第十圈,秦誉已经眼冒金星,腿跟灌了铅似的,随时都可能扑倒在地。
他没什么晨跑的习惯,虽然也有健身,可像这样一次跑这么多公里是缺少经验的、也太勉强了。
全靠一口气在撑。
他抬起满是豆大汗滴的脸,隔着模糊的眼帘,眺望着前方那个逐渐跑远的背影,心头的无力感越来越重。
那个人,跑太快了。
他就算在后面拼命追、也追不上的。
纵然在这个过程中,有几个瞬间他感觉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到对方,可这些不过是错觉……
事实是他用尽全力,也无法触摸到他的背影。
而那人始终直视着前方、傲然前行,无需回头去看被他甩在身后的人——
“有意义吗?”
这些年来,秦誉头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停下吧,别追了。”
他一遍遍对自己这样说,可那双脚有自己的意识,不管多沉重,仍然在向前迈进。
“或许,我再努力也追不上他,可一旦停下脚步,那就再没有希望了。只要我一直走下去,我就可以成为更好的我。”
多年来,秦誉就是用这句话不断激励自己的。
“休息一会儿吧。”
头晕脑胀中,秦誉听到了一道清润的嗓音,像山间清泉般流过他的耳畔。
裴歌不知何时往回走了。
拿着一瓶水,在那里慢悠悠喝着。
还给秦誉递过来一瓶,“别喝太多啊,小小嘬一口。”
秦誉跑得太猛,这种情况下是不宜过度喝水的。
两人站在河边石桥上,吹着河岸送过来的微风,周身的热度也在一点点下降。
秦誉也终于能正常喘气了,就是胸口的起伏仍然很剧烈。
“你这人啊,总这么逞强吗?”裴歌忍不住问他。
跑个步,用得着这么拼?
“我只是……”秦誉声音还有些沙哑,“不知道如何停下来。”
裴歌怔了怔。
他明白的。
像秦誉这样的人,能走到今天也确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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