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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暗流（第1页）

“大哥你听说了吗？那个逍遥寨前两天被人端啦！”

在街角的茶摊，热气腾腾，茶香四溢。灰袍汉子毒眼老九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他的身影被雾气笼罩着，若隐若现。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根铜烟杆，烟杆的头部已经被熏得发黑，仿佛承载了他无数的故事。

毒眼老九突然将铜烟杆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迸溅的火星如流星般划过，有些甚至落在了他那虬结的手背上。然而，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虚空，仿佛那里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他的左眼被一条渗血的布条蒙着，布条的颜色已经与他的灰色长袍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而他的右眼则浑浊如死水，毫无生气。但当他谈及逍遥寨的覆灭时，那只右眼却突然泛起一丝诡谲的精光，仿佛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

“可不是么！听说那寨主逍遥，被生生冻成冰渣子，在月光下碎得连渣都不剩！”毒眼老九刻意压低了嗓音，沙哑的声音中裹着浓重的痰音，就像一条毒蛇在吐信。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有魔力一般，瞬间吸引了邻桌的几个修士。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毒眼老九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面的黑脸修士铁胆张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连手中紧握着的酒葫芦都差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摔落在地。他那原本就长满了横肉的脸，随着他艰难的吞咽动作而不停地抖动着，腰间悬挂着的兽骨令牌也因为这一抖而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这兽骨令牌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它可是飞云寨巡逻队长身份的象征！

“能破得了逍遥山护山大阵的人，难道会是哪个隐世宗门的老怪物不成？”铁胆张的声音中明显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不安，仿佛他已经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毒眼老九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他那缺了半颗的犬齿在暮色的映照下，泛着青白的光，再加上他那一脸的横肉和狰狞的笑容，活脱脱就是一个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只见他猛地探身向前，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腐臭味道和劣质酒气瞬间混合在一起，如同一股难闻的浪潮一般，直直地朝着铁胆张扑面而去。

“嘿嘿，要我说啊，最邪乎的还得是那帮人分战利品的时候呢——”毒眼老九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抓起面前的茶碗，如同扔出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地朝着远处的巷口砸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茶碗瞬间碎裂成无数的瓷片，如同一群受惊的鸟儿一般四散飞去。而其中有几片碎瓷片，更是擦着一个黑影急速掠过，仿佛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直接击中那个黑影。

“藏头露尾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毒眼老九的这一声怒喝，犹如一记闷雷在半空中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在那片阴影的深处，一个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随着他的脚步逐渐靠近，这个身影终于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瘦高的老者。

他身着一袭青布长衫，然而这件长衫却显得有些破旧，上面沾满了泥点，仿佛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尽管如此，他的袖口处却露出了半截镶金的玉扳指，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透露出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老者面带微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发出的笑声如同砂纸磨过铁锈一般，沙沙作响。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禁心生警惕。

“二位好兴致啊，”老者开口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不知可否卖个消息给我呢？”

张铁胆见状，立刻警觉起来，他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刀，眼神如鹰般锐利，在老者和他身旁的人之间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而毒眼老九则显得相对沉稳一些，他手中的铜烟杆在掌心缓缓转动着，烟杆上的烟嘴经过特殊处理，泛着一层幽蓝的暗光，显然是淬了毒的。这一细节，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毒眼老九的铜烟杆在掌心转出尖锐声响，淬毒的烟嘴对准苏隐，腐臭味混着阴森笑意扑面而来："苏隐，三年前黑风谷那枚幽冥纹玉珏，你当我记性差？"他猛然扯下左眼布条，露出溃烂的眼窝，"这窟窿可不是假的！"

张铁胆瞬间后退半步，兽骨令牌撞出脆响。他这才惊觉面前两人绝非寻常散修——灰袍人暗通噬魂殿的传闻不假，而瘦高老者腰间若隐若现的青山寨令旗，更让他后背发凉。作为飞云寨巡逻队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卷入了远比想象更深的旋涡。

苏隐的山羊胡无风自动，玉扳指划过桌面发出刺耳声响。记忆如潮水翻涌：三年前伪装成噬魂殿修士拔除内奸时，那垂死反击的幽冥玉珏，此刻竟成了老九的把柄。但他神色未变，反而轻笑出声："老九，你蚀骨散闻多了脑子也坏了？"话音未落，三道淬毒银针裹挟着灵力破空而出。

"都别动手！"张铁胆突然暴喝，佩刀出鞘三寸横在中间。他满脸横肉因紧张不停抖动，却强撑着寨主亲信的威严："二位有恩怨另找地方，我只想知道——"他刻意加重语气，"青山寨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我飞云寨？"

毒眼老九的笑声戛然而止，浑浊右眼泛起噬魂殿特有的暗紫色光芒："好个一箭双雕！苏隐，你借张铁胆的嘴问出陆峰的算盘，当我看不穿？"他突然转向铁胆张，铜烟杆直指对方咽喉："告诉你也无妨，逍遥寨的藏宝图，可标着飞云寨后山的矿脉！"

苏隐瞳孔微缩，暗叹老九够狠。公子确实提过飞云寨的灵矿，但此刻被老九抢先点破，反而坐实了青山寨的威胁。他不动声色地将灵力注入玉扳指，表面却嗤笑道："老九的情报掺了多少毒？据我所知，噬魂殿才对矿脉垂涎已久。"

茶摊陷入死寂，唯有蒸腾的热气在三人之间翻涌。张铁胆握着刀的手渗出冷汗，终于明白自己的试探捅破了怎样的马蜂窝——面前两人看似针锋相对，实则将他当作撬动局势的棋子。

而远处屋顶，几道黑影正借着夜色逼近，显然这场暗流交锋，早已被各方势力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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