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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淑华低声应着,声音哽咽。她想起这些年自己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路家有关的人和事,想起每次搬家都特意选择远离路家势力范围的地方。她以为路家早已忘记了她,却不知他们一直在寻找。
"菜好了,我们端出去吧。"淑华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
一小时后,餐厅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盘色泽红亮的红烧狮子头,周围点缀着翠绿的青菜,香气扑鼻。
"叔叔,您尝尝。"淑华将狮子头放在路老爷子面前,"不知道还合不合您的口味。"
路老爷子在正位坐下,目光扫过满桌的菜肴,最后落在那盘狮子头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淑华在他右手边坐下,声音轻柔,"您最爱吃的,我怎么会忘。"
路老爷子拿起筷子,手有些颤抖。他夹起一块狮子头,小心地咬了一口。瞬间,老人的表情凝固了,眼中泛起泪光。
路老爷子夹起一块狮子头,细细品尝。肉质的鲜嫩、调味的精准,甚至连那独特的酱香都与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他抬起头,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味道一点都没变。"
淑华的眼泪再次涌出。她看着路老爷子细细品味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父亲和路叔叔对坐饮酒的场景。那一刻,时光似乎倒流,所有的伤痛都被这熟悉的味道治愈。
"淑华,"路老爷子放下筷子,声音哽咽,"这道菜。。。我妈妈教过我做法,但我怎么也做不出这个味道。今天能再次尝到,我。。。我。。。"
老人说不下去了,大颗的泪珠滚落在他面前的餐盘里。
淑华绕过桌子,跪在路老爷子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叔叔,对不起。。。这些年我误会您了。。。"
路老爷子将淑华搂入怀中,像三十年前那样轻拍她的背。"傻孩子,是叔叔对不起你,没能早点找到你。。。"
陈毅和路皓成悄悄退出了餐厅,留给这对重逢的亲人独处的空间。
餐厅外,陈毅长舒一口气,"三十年了,终于。。。"
路皓成点点头,"爷爷可以安心了。对了陈毅,下周六的百日宴,你和姑姑一定要来。全家人都在等着见姑姑呢。"
"一定。"陈毅笑着答应,随即压低声音,"不过皓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关于淑华爷爷当年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路皓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陈毅,这件事。。。很复杂。爷爷这些年一直在查,但有些线索。。。"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等百日宴后,爷爷会亲自告诉你们的。"
午餐持续到下午两点多。当最后一道甜点上桌时,淑华已经彻底放松下来,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笑容。她甚至和路皓成聊起了他双胞胎孩子的趣事,承诺百日宴时会准备特别的礼物。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路老爷子看了看表,有些不舍地说。
淑华这次没有挽留,而是真诚地说:"叔叔,谢谢您今天来。我。。。我真的好多了。"
路老爷子慈爱地看着她:"记住,路家永远是你的家。百日宴一定要来,你那些叔叔们可都盼着呢。"
"我一定去。"淑华郑重地承诺。
送走路老爷子和路皓成后,淑华站在别墅门口,望着远去的车影,久久不愿离去。陈毅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妈您还好吗?"
淑华靠在儿子肩上,长舒一口气:"比想象中好。"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也许。。。是时候放下过去了。"
微风吹过,带来花园里玫瑰的芬芳。淑华想起午餐时路老爷子说的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她握紧手中的翡翠镯子,第一次感到三十年来压在心头的重担,似乎真的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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