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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叫幼儿?还是还有别的名字。”虞归晚一副夜间闺蜜闲聊的口吻。
幼儿沉默不语,拿不准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轻叹一声,现下不说,又能瞒多久?总该是要知道的,与其从别处得知,倒不如由她亲口说。
“我姓随,名望京,幼儿是我的字。”
“哦?字?”虞归晚来了兴致,“都有名有姓了,为何还要取字?”
幼儿再次语塞。
好在虞归晚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多人连名字都没有,只用代号,死了之后代号就会换成另一个人,她的名字是老学究给取的,有何寓意她也忘了。
“随谦安是你什么人?”
平地一声雷。
幼儿又是一惊,随即苦笑:“是家父。你如何得知?”
“在高脚那里得过消息,言去年流放寒地的犯官家眷在庶州境内失踪,朝廷下令府衙追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脚说失踪的就是前宰相随谦安的妻女,我猜就是你,又让佟汉借护送商队的名义往南边走了一趟,没去盛都,能打听到的消息也有限。”
幼儿恍然大悟,难怪虞归晚会同她说少在人前露面,即使出门也要戴围帽,原来是早知她的身份,恐她被人认出。
一时间,万千思绪堵在心头,胀的她难受。眼眶发热,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就从眼角滑落。
虞归晚对周身的变化十分敏感,幼儿一哭她就知道了,不禁疑惑,这有何好哭的?
心里这样想,到底没说出口。
她没有爹娘,亦无兄弟姐妹,从未体会过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也见过太多生死,对此早已麻木。
“别哭了。”她从床头摸出一块帕子丢过去。
幼儿擦泪,“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他绝不可能谋逆。”
皇权压下,说有罪便有罪,还是谋逆这样的大罪,她要为父亲正名,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她和母亲也逃不过一死。
虞归晚不说话,实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代的权利斗争对她来说过于复杂,她不懂。
“我只管你的命,其他的,不管。”
第023章第23章
次日,清晨鸡鸣。
天不亮就过来的余姐甩开膀子揉面,很快就拉出两指宽的裤带面丢进正在翻滚的汤锅,旁边的碗是提前调好的油辣子和肉臊。
虞归晚有自己的镖局和商队,香料佐料这些家中自是不缺,余姐又有好厨艺,提过一遍她就知道如何做油辣子。
另有一小锅熬至粘稠的粟米粥,里头还加了口感绵密的饭豆,再配上清脆爽口的腌菜,齐齐端上桌。
用过早饭,虞归晚便着人赶马车去县城请大夫。杜氏一听,就下意识看向脸色颇为憔悴的女儿。
随望京轻轻摇头,她不想母亲为自己担忧,且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夜未睡好,今早咳的有些紧罢了,也值得虞归晚当个大事,这般上心。
“真无碍?”杜氏将女儿拉到厢房。
女儿一直宿在正房,夜里如何她也不得知,前几日虽也咳,气色倒还好,怎今日就面黄唇白,病厉害了。
随望京只好将昨晚的事捡能说的说了。
“虞姑娘早就知道了?!”杜氏惊惧不已。
“娘放心,此事她没有同别人讲。”随望京搀着母亲发软的身体坐到床边。
杜氏先是哭,再是恨道:“大皇子一党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娘。”
她用力握住杜氏的手,想到要置她家于死地的人,眼底尽是冰冷,从盛都到庶州,九死一生,灭家之仇,她必报。
围墙已建了大半,应能在入冬前完工,虞归晚也好说话了一回,让妇人们给工人做了顿大餐。
等着领饭吃的工人排起长队,伸长脖子看一筐筐喷香的麦饼,大盆还有堆成小山的卤猪头肉,都切好了,两个人一碗肉,一人一碗豆腐白菜汤,麦饼和腌菜不限量,随父母来干活的孩童也能领。
往日虽也吃得饱,却不会有这样成块的肉,多是下水或骨头炖菜,他们也不挑,照样吃的头也不抬。
有些人还会把领到的饭菜省下来带回家,负责分饭的妇人也知道,没说什么,但不会额外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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