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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舌尖抵了抵牙齿,语气低沉:“公主这是何意?”
“何意?”长宁缓缓站起来,倒了杯茶放在顾寒的面前,笑容灿烂的歪了歪小脑袋,“抚远将军觉得本宫是何意?”
顾寒敛了敛眼里的杀气,强忍着怒意站直了身体,目光直视着公主,沉声道:“公主是不是……想让我死?”
闻言,长宁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如铃:“大将军这是说笑了,本宫不过是让你试药而已,怎地就上升到死啊活啊的程度了?”
“试药?”顾寒眉头紧锁,眸中翻涌着幽冷,声音愈发低沉,“公主,这药才刚刚发作。若是再过一炷香,末将顶不住……晨起是不是就要末将自行了断?”
长宁垂眸,抿了口茶,语气轻快地答道:“将军真会想多,本宫要你试药,自然是看中你身强体壮,能扛得住。若真有性命之忧,本宫岂会如此冒险?”
顾寒双眼冷得像结了一层冰霜,“公主不怕末将撑不过去,坏了送嫁的大事?”
长宁公主抬眼看着他,目光无辜中透着一丝戏谑:“将军这话可就冤枉本宫了。本宫用的是皇宫御医特制的解。乏。药,将军怎么不知好赖?”
顾寒只知长乐宫长公主娇蛮任性,却从不知她如此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他拳头握紧,额前的汗珠连连低落,眼尾好似红透的梅花,眸色幽沉,“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说着长宁公主,伸出芊芊玉手,在顾寒的面前晃了晃,定住。
“你猜呢?”长宁公主转身半躺在了木塌上。
顾寒猛然起身,走到木塌前,看着一张笑颜如画的脸,眼中掠过一丝隐隐的癫狂。
他倾下身体,伸出的手却距离公主三寸时嘎然而止,顾寒回身走到门口“咣”的一脚,门窗都被锁住了。
长宁公主隔空给了她一个白眼。
顾寒一把抓起桌上的冷茶,掀开壶盖,毫不迟疑地仰头咕咚咕咚大口饮下,茶水溢出壶沿,沿着他的下巴蜿蜒而下,又滑过他白皙颈间突起的喉结,喉结随之上下滑动,还挺好看的。
顾寒感觉脸上凉了一点,可是身上依然越来越热,他快坚持不住了。
瞟见了架子上有一盆水,骤然间冲过去端起脸盆,“哗啦,”一声,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公主觉得如何?”顾寒握着拳,眼底寒冰破碎,像冰花飞溅。
“不如何。”长宁笑得越发灿烂。
刚刚凉水浇下来感受到的片刻清凉又被满身的燥热所替代。
顾寒咬牙,眼尾猩红,一双桃花眼中寒意更甚,又问,“公主,到底要末将如何?”
“本宫说了,试药,替那两个少年试药。”长宁公主仿若灿烂的桃花。
“你!”顾寒瞪着双眼,眉心青筋直跳,嗖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扎在自己左臂内侧。
血珠滚上衣袖,荫在黑色的锦缎布料上湿了一片,顾寒神色也清明了些许。
长宁公主见了,翻了个白眼,讥笑一声,“将军宁可扎自己也不喊暗卫吗?”
“殿下知道?”顾寒脸色煞白,嘴唇微动。
“哼,你镇国公府定是会派了暗卫,本宫倒想看看,抚远将军到底能不能受住这小药?你家那暗卫又到底是保护谁的?”长宁公主敛了微笑,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顾寒。
他嘴唇微抿,声线冰冷:“公主不必试探,末将一定护送公主平安到舍耶。至于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还请公主留着对付舍耶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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