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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的凤驾缓缓停在了汴州城门口。
汴州知府刘翰章站在最前,身后跟着一众官员,整齐地向长宁公主下跪行大礼。
“臣刘翰章,率汴州府众官,恭迎公主殿下!”刘翰章的声音洪亮清晰,听得出那份刻意的谦卑与热忱。
长宁公主坐在凤驾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怀里的猫儿,懒洋洋地让青鸾卷起凤驾的车帘,微微笑道:“起来吧。”
随即,她的凤驾在刘翰章的引领下,缓缓驶入汴州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内,红毯铺地,礼仪隆重。
长宁公主穿着宫装,端坐在中间的高位,正式接受了汴州府官员的叩拜。
“臣等恭祝公主殿下千秋安康!”众人齐声高呼,声势浩大。
长宁微微颔首,笑意若有若无。
知府刘翰章在城中最大的酒楼设宴款待公主,邀请了汴州府的所有官员同行:同知李春明、通判吴正明、县丞陈子昂、教谕郑礼之、典史何景华,以及各县知县、主簿一众共计二十余人。
长宁在宴席上举起酒杯,象征性地与众人饮了一杯,便出于礼数告辞。
出门乘上府衙的马车前往刘翰章的知府后院,参加由刘夫人设的宴请,陪同的皆是酒楼那些官员的夫人。
她一走,酒楼的气氛瞬间从“皇室接待”切换到了“乡镇联欢”,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知府刘翰章亲自端起酒杯,走到顾寒面前,满脸堆笑:“顾将军,久仰大名。此次圣上派您送嫁,可见对您的信任之深啊!”
顾寒微微抬眼,冷冷地说道:“知府大人谬赞,顾某不过奉命行事。”
刘翰章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笑容不减:“将军谦虚了。不过这一路千里送亲,难免辛苦。待公主成婚,和亲大事了结,将军总算可以轻松些。”
顾寒淡淡点头,不愿多言。
酒过三巡,舞姬上场助兴。
一众官员看得意兴盎然,顾寒却面无表情,只低头抿了一口酒。
他素来清冷,军中规矩极严,这般喧闹的场合,他向来不感兴趣。
刘翰章却似没看见他的冷淡,继续试探道:“顾将军,听闻黄河水势不稳,朝中去年已经多次商议修大堤之事,不知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顾寒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顾某并非朝中官员,此事不敢妄议。”
刘翰章呵呵一笑:“将军谦虚了。若是今年夏季修大堤之时,将军若送亲返京有幸来查验,定能一展所长。到时候,本官也能多向将军讨教。”
话里的弦外之音,顾寒怎会听不明白?刘翰章分明是在试探他的态度,甚至隐晦地暗示,如若合作,修大堤的好处二人可以共享。
刘翰章是岳亲王的舅兄,此二人拉拢之意太过明显,顾寒岂能不知。
顾寒心里冷笑一声,却不动声色:“知府大人抬爱。不过顾某此行任务尚未完成,其他事不敢多想。”
刘翰章会意一笑,旋即又哈哈大笑,拍了拍顾寒的肩头。
另外一旁的正使汪大人一直不费余力的给送嫁副使张大人使眼色,然而副使已经喝多了,不知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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