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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晚眸中划过几分暗芒,将热茶放下,示意茯苓去拿衣裳。
“姑娘刚退了热,不宜出去吹风。”
听到宋娴晚的话,宋妈妈担忧地说了句。
闻言,宋娴晚轻摇头,讥讽一句:“恶人都先告状了,我要是再不去,怕是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况且,我也许久未见外祖母,去看看,没什么。”
见宋娴晚坚持,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劝下去,一个去寻衣裳,一个给宋娴晚梳妆。
临出门时,茯苓给宋娴晚披上厚重的斗篷,白狐裘的料子,是老夫人特意送来的。
在如今刚开春儿的日子,怕是只有宋娴晚这个病秧子会这么穿了。
外头的雪早就被下人清扫干净,她整个人缩在斗篷里着实有几分笨重。
三人绕过一处回廊的时候,传来两声鸟雀的叫声。
宋娴晚将斗篷的帽子向上拉了拉,抬眼看去。
廊下滴滴答答地落着雪水,紫金琉璃瓦被这流动的雪水覆盖,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男人倚在廊下,穿着一身菘蓝色的衣袍,腰间坠着枚羊脂玉佩和官府令牌,一侧则佩了把弯月刀。
京城很少有人用弯刀,听说这是戎狄人最爱用的。
象牙骨哨的绳子在他腕上缠绕两圈,银制的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寒芒。
他只露出半张脸,精致的下颚线也可窥见容颜。
男人修长手指伸进笼中,逗弄着通体乌黑的鸟儿,见鸟儿扑棱着翅膀四处逃窜,他唇角微微勾起。
宋娴晚第一次见秦颂亭,却从他的令牌分辨出他的身份。
这样好的容貌,却是外头口口相传,能止小儿夜啼的笑面阎罗,真是可惜了。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他侧过身来。
一张面庞犹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风情。
“何人?”
冷冽声音如水滴在琉璃瓷碗上一般好听,宋娴晚止住步子,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
秦颂亭的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炽热眸光就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可谓是十分轻浮。
半晌后,他挑眉收回视线:“宋,表妹?”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尾音宛如钩子一般,说不出的怪。
“照理说,你该唤我一声表哥。”
宋娴晚不言语,在听到他的自称后,眸光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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