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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杀,剁了这帮狗东西”姬凤鸣振臂一呼,秃鹫寨诸人纷纷响应。
见姬臣海父子和秃鹫寨的人纷纷杀入林中,商熹夜也冷冷开口,声音若自九幽而来的死亡指令:“除了那人,杀无赦!”
不是他惜那人性命,而是那人身份敏感不能无故命丧荒野。
无痕点头,与暗中带着银甲军的无殇和无仲一起加入追杀行列。
商熹夜接过喜雀手里的披风,小心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匪包好。
喜雀从未见姬凤瑶这样过,担心得直抹眼泪:“小姐,你怎么了,你向来大胆,从来不怕这些蛇虫鼠蚁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商熹夜查觉到喜雀说出蛇字的时候,小女匪身体明显绷紧了几分,低声吩咐:“去帮王妃准备热水更衣。”
“哦,对,更衣!”喜雀这才又醒悟过来,转身去准备。
商熹夜护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东西,胸口一股陌生的情愫缓缓散开,尽管心中有千万种疑问,他却不想追究,也不想让人追究。
只是这小东西怕蛇这个软肋,绝不能再让旁人知晓。
雨林中。
篱姣与婢女浣鸢疲于奔命,保护她们撤离的死士,在秃鹫寨和银甲军的猛烈追击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使得她们险象环生。
林中泥松土软,篱姣一脚踩空,连带着伸手拉她的浣鸢一起翻滚摔倒,泥泞浸了她们一身,林中丛生的荆棘刺丛和树枝藤条抽得她们的脸生疼。
幽林雨幕后,射来一夺命利箭。
“主子小心!”
浣鸢惊呼一声扑在篱姣背上替她挡住,利箭穿透浣鸢心中,刺伤了篱姣的背。
剧烈的疼痛让篱姣被嫉恨灼烧得一片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背后浣鸢紧抱着她的温度让她感到惊惶、惭愧和害怕。
“浣鸢!”篱姣极少的,对一个下人有了怜悯和不舍。
十四年,既便是养一条狗,也该是有感情的。
浣鸢脸上淌着水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悲哀而解脱似地瞪着漆黑的夜里,篱姣那模糊不清的脸:“公主……快走。”
篱姣感觉浣鸢抱着自己的手缓缓松开,她的身体掉落在地,压折了身畔的低矮枝叶。
这一刻,冰凉的夜雨和山风从身后吹来,透心的凉。
一道矫健的身影出现在离她不远处的头顶的山石上,篱姣甚至能看见他身上被夜雨砸得略微颤动的衣摆。
或许是浣鸢咽气的声响起了遮掩作用,那人往脚下漆黑一片的荆棘丛中望了一眼,大声道“这边没人,往那边搜”,紧接着,大队追兵便朝他指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待追兵走远,篱姣才踩着荆棘满布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逃走。
重新扎起的营帐里,灯烛明亮。
商熹夜坐在榻前的轮椅中,一只手被昏睡中的姬凤瑶紧攥着。他清润的目光洒在她略显苍白缺少生气的小脸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仲的声音从暗处幽幽传进无痕耳中,带着些小兴奋:“瞧王爷和王妃那粘糊劲儿,咱们王爷终于要铁树开花了吗?”
无痕凉凉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也没见王爷说给王妃派个暗卫什么的,你觉得呢”
无仲:“……”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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