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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钧正要坐起身子,外间传来钩子声音:“死陈狗,天天吃肉,不给老子喝点汤,还和姓钱的合起伙来欺负老子,你以为你那套虚情假意的把戏老子不知道?既然你们不仁,那这次就别怪老子不义,哼,不怕告诉你们,老子在船上的酒里放了醉仙散,这醉仙散无色无味,发作又极慢,就算是神仙也察觉不了,更别说躲过,等你们都喝了,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船,送你们通通上西天,然后带着美人儿自己快活去。”
钩子说完奸笑起来,听声音极为得意。
“醉仙散?”萧钧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为何刚才陈三哥突然晕倒,斜眼见船舱口出现一个模模糊糊黑影,连忙重新躺下。
钩子脚步声越来越近,萧钧心头狂跳,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缓缓闭上双眼,只留一道缝儿。
脚步声消失,烛光亮起,传来钩子惊叫声:“陈三哥,小弟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当不得真啊。”
“唉,三哥,你别生气,不过……我说三哥,你这可有点不仗义了,撇下兄弟自己来快活,当然,你放心,小弟不会说出去。”
“好了,三哥,兄弟也不与你计较了,美人在最下面那口棺材里,怎么样,够意思吧,不用谢,我走了。”
钩子说的三句话都有停顿,有长有短,说完就走了。
钩子脚步声远去,萧钧暗暗松了口气,微微睁了睁眼,却看到棺材旁缓缓露出钩子面容,三角眼,鹰钩鼻,眼中闪烁寒光,右手持一柄匕首。
萧钧吃了一惊,连忙闭上眼,心中暗骂一声奸诈。
显然,钩子方才说那些话,是在试探陈三哥,看他醉仙散是否发作,如今又悄无声息返回,自然是来杀陈三哥的。
钩子很危险,萧钧在心里下了定论,他有些庆幸,也很感谢陈三哥,因为若非钩子心神全在陈三哥身上,也许他已经被发现了。
果然,寒光一闪,钩子手持匕首刺向陈三哥后心,陈三哥身子突然飞起向钩子撞来,钩子以为陈三哥已经醉倒,哪能料到这一幕,登时被“陈三哥”撞翻在地。
萧钧嘿地一声,从棺木中飞出,手持匕首扑向钩子,钩子只瞥了一眼,就尖叫起来:“诈尸啊。”单手一推,“陈三哥”飞出,又撞向萧钧。
“陈三哥”带起一阵疾风,让人胸口发闷,萧钧不敢抵挡,闪身躲过,瞥眼再看,钩子已经跑远了。
陈三哥比钩子修为高,却死了,钩子这样的人会留下来等死吗?他不会。
萧钧甩手掷出匕首,眨眼到了钩子后心,钩子长剑一挥剑芒闪烁,数尺灼灼光辉划过,宛如流星横扫,击中匕首,将匕首绞成碎屑。
萧钧停下了追赶的脚步,他不明白钩子长剑上怎会放出如此光芒,就像太阳一样,他有些犹豫,又有些忐忑;奇怪的是,钩子也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来,盯着不远处萧钧打量两眼,冷笑道:“是了,那死鬼中了醉仙散烂醉如泥,所以不是你这野小子的对手,嘿,老子险些被你骗了。”长剑一挥,剑芒拖曳,仿佛耀眼太阳,斩向萧钧。
萧钧大惊,双掌连挥,四五个棺材被击飞出去,有些挡向剑芒,有些飞向钩子,其中一口棺材盛着些烂鱼烂虾,霎时间鱼虾乱飞,遮蔽双眼,又有股股臭气溢出,令人作呕。
钩子一剑将两口棺材劈断,连着里面尸体也斩作两截,顺手长剑一扫,罡风四起,将鱼虾吹落,他定了定神,掩住口鼻,游目四顾,却不见萧钧身影,心知萧钧趁机藏了起来。
钩子这会儿已经不害怕了,手提长剑,踢开脚边鱼虾,迈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忽觉背后生风,他不敢大意,反手一剑劈中,只听砰的一声,酒气四溢,无数酒雨向他飞来,有些溅到他脸上,眼里。
钩子的眼睛有些疼,暗骂一声,不及擦拭,背后又生冷风,稍一犹豫,又挥剑劈去,这次劈中一具尸体,模模糊糊可以看出是陈三哥。
陈三哥被劈成了两截,而且是从中间劈开,肠子流了一地,毕竟做了多年的兄弟,看他最后死状凄惨,钩子不禁愣了一下,他想起和陈三哥一起发过的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可以同享,有难一定不能同当!”钩子打个寒颤,陡见一个黑影迎面刺来,近在咫尺。他有些失神,萧钧自然不会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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