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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子一把扶住老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逼死你爹吗?”
“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死老头,滚远点。”那儿媳妇大声嚷道。
那老头捂着心脏,气得怒骂道:“畜生……畜生,家里所有的房子都卖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那男人看着老头道:
“爹,你怎么就想不开呢?等到你死了,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我的吗?
你打算把这里卖了,去哪里啊?”
“我……你管我去哪里?你就是个白眼狼,从小到大我和你娘就惯着你,怎么就把你惯成了这个德性?”老头气得直跺脚。
那男人披头散发,对着面前身形佝偻的老夫妇嘶吼道:
“一切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但凡你们当时好好地教育我,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谁让你们宠着我了?你们既然宠我,就把这套房子给我呀!
等我还了赌债,不就一切都没事了吗?”
妇人早已泣不成声,瘫坐在地上,泪水决堤般涌出:
“儿子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你小时候,家里条件优渥,只要你开口,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说想要城东那家店里新出的琉璃盏,第二天就摆在了你的书桌上。
你喜欢的那些精巧玩意儿,不管多稀罕多昂贵,为娘都毫不犹豫地给你买。
还有你十岁生辰,你心心念念西域来的汗血宝马,为了给你惊喜,你爹特地派了好几拨人,历经千难万险才将马带回来。”
她擦了擦眼泪道:
“你读书识字,家里给你请的都是这城里最有名望的先生,书房里的藏书换了一批又一批,只为让你能学有所成。
每次你闯了祸,不管多大的事,我和你爹都想尽办法帮你摆平,生怕你受一点委屈。
你现在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啊!”
儿媳站在一旁,原本还抱着双臂作壁上观,听到婆婆那悲戚的哭诉,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嫌恶,呸了一声道:
“关我什么事呀?你儿子这脾气都是你们养起来的。
现在他在外面欠了这么多赌债,却想拉着我一起扛,我能有什么办法?”
儿媳身后,那十几个赌坊的打手满脸横肉,面露凶光。
为首的一个光着膀子,胳膊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块块隆起。
他往前跨了一步,重重地将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杵,“哐当”一声,刀身震得地面尘土飞扬
“哼,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们自己掂量着办!他今天要是还不上债,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欠了我们赌坊一万五千两,加上利息两千两,一共一万七千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他扯着嗓子怒吼。
“要是你们把这个庄子乖乖交出来,咱们这事儿就算一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
可要是今天你们不愿意,那可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
说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在手中随意地抛接着:“今天要是不还钱,就先砍掉他的一只手,让他长长记性!”
老两口被眼前这剑拔弩张的阵仗吓得瑟瑟发抖,白夫子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庄子到底卖不卖?要是卖的话,地契在谁的手里?”
那老头抖得像筛糠一样,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下去,犹豫了许久,才哆哆嗦嗦地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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