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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荷轩。
谢珏刚回屋不久,长庆便进了门,抱拳禀道:“少爷,查得清楚了,江家这会儿已经拿出去一部分银子换债,剩下还有八万两的空缺,打算去大兴钱庄取。”
谢珏闻言挑眉,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热气,“他们的钱,多数都在大兴钱庄江南分号?”
“是,京中也有大兴的支铺,只要江家出示印鉴文书,便可立时兑银。”长庆道。
谢珏眸光一敛,“去吩咐一下,让钱庄那边动作慢些,流程上绕几圈。”
长庆心领神会,“属下明白。”
屋中,谢珏将茶盏放下,眉眼冷淡。
世人皆知大兴钱庄是江南第一富户。
却极少人知道,这钱庄背后真正的东家,是他。
江府。
江父坐在上首,眉头紧皱,连日的变故让他气色都差了几分。江夫人坐在一旁,也满面忧色。
“父亲母亲,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便是。我已经吩咐人去大兴钱庄取银,这些钱对我们江家不过是九牛一毛,好解决的。”
高宛枝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婚没那么容易退!
谢珏想用这一招为难他,未免有点太蠢了!
江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点头道:“那就好,只要能度过眼下这关,日后的事就好办了。”
“母亲,以后不要再借利钱了。”江怀玉忍不住道:“我们江家不是寻常人家,传出去太难听,若真有人借机兴风作浪,吃亏的是我们。”
江夫人有些委屈地叹了一声,“那时候铺子急着用钱,银子都存在大兴钱庄里吃利息,若提前支取,就要亏折许多。我想着只借几日,利钱也不高,等铺子缓过来就还上。”
“谁知道京城这几家铺子突然就出事了。”
“母亲,京城的铺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江夫人抬头看他一眼,神情有些疲惫,“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先是茶庄接连断货,紧接着香料铺子又出了事,有人散布我们香料不净,生意一下全黄了。成衣坊那边更奇怪,原料几次提不到货。”
她顿了顿,皱眉道:“一桩接着一桩,像是被人盯上了一样。”
江怀玉眼底冷光一闪,“确实像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估计,还是谢珏搞的鬼!
翌日清晨,江府门口又起了喧哗。
几个高利贷的头目领着人堵在门口,哭天喊地,“江家借了我们的银子,三天两头拖账,不还钱还想赖账吗?!”
“我们可是有字据的!当初说好了今日还,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府里,江怀玉正气地来回踱步,脸色铁青,喝问,“不是让人去大兴钱庄取钱了吗?怎么还没拿回来?”
一旁的侍从小心答道:“少爷,我们的人去了,可大兴钱庄那边说要再核对账册,得走流程,不肯立刻放钱,说是规矩改了。”
江怀玉旋即暴怒,“走流程?以前什么时候走过流程?”
他拂袖往外走,“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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