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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林雨桐问道。
“去一趟西北。”四爷低声道。
“看……印臻的父亲?”林雨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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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四爷沉沉的应了一声,“这个印臻,这些年韩春霞一直想叫他改姓,这孩子死倔,打死也不改。也一直都偷偷的打探他父亲的消息。这大概是他放不下的。世上的事情,有因就有果。占了人家的身子,也得尽到责任和义务。你也写一封信,明儿先寄回你家再说。”
还真是把这一码子事给忘了。
林雨桐一早起来就写了一份简短的信,就是报个平安。
这才赶紧做饭。饭才吃完,碗筷还没收拾。吴春来就过来牵毛驴,“师傅,今儿进城的人不少,你们快点。”
这段时间,吴春来和李国芳跟在四爷和林雨桐身后,边干活,边受教,还真是学了不少东西。两人对这师傅都十分的恭敬。苦活累活都愿意搭把手。
冯老师就道:“你们去吧。锅碗我给你收拾。”
这个社会也有它的闪光点,那就是基本能做到夜不闭户,家家户户不锁门,也不见谁家丢东西。这在后世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林雨桐就曾经听他的外公念叨过七十年代的旧事。说他骑着单位的新自行车下乡,半路上遇到大雨。路上都是泥,骑不了了。除非扛着自行车走。但当时他崴了脚,没法子抗,就把自行车停在路边。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自己先回城了。自行车再贵重,也没人要紧吧。他当时就已经做好了这车子丢了的准备了。打算买了辆配给单位。所以,他就没再去看。结果等了半个月,脚好了,还得下乡继续工作。走到半路上,就看到自行车还原木原样的停在路边,没人动过。上面都生锈了。这路上一天来来往往多少人,却没人动过这样的歪心思。那时候的自行车多贵重啊,顶的上现代一个小轿车了。可也没丢。搁在现代你试试,别说小车,就是自行车不上锁停在路边十分钟还没丢,那真是得说运气好了。
林雨桐不锁门就甩手走了,半点都不担心。
驴车上坐着的都是年轻人。杨柳见了林雨桐就翻了个白眼。
毛病!谁得罪你了?
“天这么冷,你叫大家等久了好伐。”杨柳对吴春来抱怨。那一曲三折的音调,听的人浑身都发软。
吴春来呵呵的笑,“就走!就走!”跟大姑娘说句话,都害羞的不行。
这是淳朴的好少年啊。
这还是这两个月,她第一次离开这靠山屯。进了县城,最高的建筑也就两层楼。
整个县城,能称为街道的就只有一条街。而所谓的百货公司,只有并排的三个刷着蓝漆的柜台,和后面靠墙的货架。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坐在凳子上纳鞋底。
“同志,有毛线吗?”林雨桐问道。
可能觉得林雨桐要毛线挺稀奇的,她抬头道:“咱们这里没有,要到ha尔滨才有卖的。”
一个县城里的百货公司,没有毛线卖!
林雨桐只能把视线对准柜台上放着的几匹落灰的布上。都是涤卡布料。跟蓝黑灰还有军绿。林雨桐将身上的布票全都换成布才罢休。布看起来是够做四五身衣服的。其实外套加大衣算下来,只勉强够用。
买了东西,就没处可去了。街头就是电影院,四爷的眼睛一直往里面看。他大概只在原主的记忆里看过电影,但现实中应该没有。
“要不,去看看?”林雨桐看墙上的海报。
是地道战。
不管是什么,好奇不是吗?
四爷点点头,“去看看。”他来了几次县城,不好意思跟别人人一起去。关键是别人不舍得花钱。自己要请,人家也不肯。觉得是负担。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了,正好去见识见识。别人的记忆时间久了就模糊了。哪里有自己亲身经历印象深刻呢。
一张电影票五分钱。于是两人花了一毛钱,走进了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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