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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苏蒹葭才下了马车。
“这就是姐夫吧!求姐夫救救我阿娘吧!她病了,病的很重,就快要死了。”苏宛儿一身粗布衣裳,人也憔悴的很,像是逃难过来一样,踉踉跄跄冲到他们面前来,扑通一声给沈鹤亭跪下。
在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抬着一个架子,孟氏病歪歪的躺在上面,人事不省,瞧着快死了一样。
苏蒹葭眼神淡漠,从她们身上扫过,她知道他们过得惨,但也远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这是想用沈鹤亭来逼她妥协让步。
“姐夫,求你替我们跟大姐姐说几句好话,都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对不住他们,可如今阿娘病重,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家,求大姐姐让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回家之后,阿娘的病就好了。”苏宛儿痛哭流涕,不停哀求沈鹤亭,她再也不想过那种粗鄙的日子,再在那个小破院子住下去,她会死的,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回来,重新过上锦衣玉食,婢女成群的好日子。
抬着孟氏的那两个人,把她放下就走。
这是苏家的家事,且沈鹤亭也知道,她回来的那一日发生的事,他抬眸看向苏蒹葭。
“原是二婶病了呀!青玉你去请个大夫来给二婶看看,诊金还有抓药的银子我全出了,他们欠下的银子,可还分毫未还,说什么也不能叫二婶英年早逝。”苏蒹葭淡淡看了孟氏一眼,想要沈鹤亭来拿捏她,他们可就算错了,她根本不在意名声,更不在意沈鹤亭怎么看她。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苏蒹葭又看了浅月一眼,浅月不动声色退了下去。
“大姐姐,阿娘她这是心病,这些日子她想念伯母还有大姐姐寝食难安,这才一病不起,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求大姐姐大发善心,让我们回来吧!否则阿娘她怕是真的熬不下去了。”苏宛儿暗暗咬了咬牙,阿娘一直叫人暗中盯着这个贱人,知道今日侯爷要带她回来,阿娘立刻策划了这一出戏。
当着侯爷的面,她敢不同意。
除非她不想做着侯爷夫人了!
否则侯府怎么容得下一个心思歹毒的夫人。
孟氏早就算准了这一点。
苏蒹葭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二婶如此惦念我们,可是急着把钱还给我们?也不知二婶这些日子在何处做工,又攒了多少银子?”
她问的诚恳。
苏宛儿和孟氏不想提的,她偏要众人记起来。
苏宛儿一噎,小声抽泣道:“阿娘这些日子病了。”病了还怎么赚钱,她简直丧心病狂。
孟氏也快要被她气死了,这个贱人怎么还不点头?她就不怕别人戳她的脊梁骨吗?
她急得睫毛轻颤了一下。
沈鹤亭看的一清二楚,这人是装的,他侧目看向苏蒹葭,以她的聪慧怕是早就猜到了吧,才一早就叫人去请大夫。
苏蒹葭皱眉,“那二妹妹呢?二妹妹可曾去做工?”
苏宛儿摇头,她一个千金小姐,做什么工,“姐夫,还是先叫人把阿娘抬回家吧!她已经成了这样,受不住热气的。”
大夫还没有来,青玉却已经回来了,她宽大的衣袖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藏了什么东西。
“二妹妹,我再问你一句,二婶可是真病了?”苏蒹葭收敛神色,语气也格外犀利。
已经有好些围观的百姓。
“大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娘都病成这样,还能是假的不成,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吗?你好狠的心肠呀!”苏宛儿眼神闪烁,她边哭边说。
“真是好的很。”苏蒹葭不在客气,她抬眸给了浅月一个眼神。
浅月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一笑,接下来该看她的了。
她一挥衣袖。
“喵,喵呜……”一只通体发黑的猫,从她袖子兜里跳出来,朝孟氏扑了过去。
“啊啊啊……你这个长毛的畜生,快滚开,不要靠近我……”孟氏最怕的就是猫,她像诈尸了一样,面容狰狞骤然从地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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