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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呼啸而过,又下起了雨,窗帘里的摄像头不动声色地调转方向,对准夏闻竹。
沈煜清盯着楼下生锈的自行车,思量许久,下定决心,从书架缝隙里翻出笔,藏在袖中,瞥了眼监控,随后摸出平时提醒夏闻竹吃早饭用的便利贴,写上字,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说道:“哥,你裤脚湿了,刚才在楼下踩到水坑了吧?”
夏闻竹一愣,低头的同时,沈煜清卷起他裤脚,悄然把纸条塞进卷边夹缝里,“我先帮你把裤脚卷起来,一会吃完饭记得换裤子,你别看立春了,伦敦真正热起来还得等到五六月份。”
他动作很轻,夏闻竹却能感觉到纸条隔着布料刮蹭皮肤的触感,起身皱眉道:“我现在就去换裤子,伦敦这天可真够怪的。”
他走进卧室,四处翻了一圈,没找到监控,却仍不放心,躲在门后,翻出字条一看:“宋叔叔正在监视我,所以我必须和你保持距离。”
夏闻竹连看了两遍,眉头越皱越紧,这字条证实了先前的猜测,但他想不通宋高远为何要在家里装上监控,他们之间只是公司股东与执行总裁的关系,这样操作未免太越界了,沈煜清为何会老老实实地答应?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暗藏的关系?
沈煜清被领养回来后,随身的小包里有张父母的黑白照片,他常把照片放在床头。
雷雨天,夏闻竹跑到他房间陪他,总能看见照片,但拍照的人好似刚学会使用相机,镜头没有聚焦人像,反而将伦敦塔桥拍得一清二楚。不过据夏闻竹了解,宋高远早年一直在昆明发展,没出过国,不存在沈煜清是他私生子。
这么看来,宋高远没权干涉他们的私生活,那为何沈煜清要同意他装摄像头,还像高中那样和自己保持距离?
思绪纷乱,夏闻竹疲惫地靠在墙上,朝门外道:“沈煜清,你能进来一下吗?我找不到昨天洗的那条运动裤了。”
“好。”
沈煜清刚踏进卧室,夏闻竹怕周围有监听设备,速速写下问题,递到他面前:“宋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煜清很快传来纸条:“签了协议。”
夏闻竹眉心一跳,扯住沈煜清领子,迫使他低头,轻声道:“什么协议?”
呼吸喷在沈煜清颈肩,喉结微动,他用口型回道:“现在还不能说。”
“你被威胁了?”夏闻竹两手抵上墙,将沈煜清困在自己圈出来的方寸地。
“按照协议,我必须服从宋叔叔的命令。”
“为什么?”
沈煜清不答,垂下眼眸,纸条被夏闻竹捏得皱巴巴的,从他手中扯出纸条,撕破一角,又写道:“继续问我宋澜舒的事。”
“宋澜舒去昆明后便失踪了,宋叔叔正在找她。”沈煜说着,挣脱夏闻竹的束缚,走到衣柜前,翻出裤子,又招呼他来看藏在柜子深处的监听器。
夏闻竹心头一紧,盯着监听器,思绪回到仓库,苍白的灯光和监听器一样让他无处遁形,心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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