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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为何这样:谁是憨憨
脆沙瓤:穿书霸总和甜文
我的驸马是个极温柔的人。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他是个傻子。
脑子里想到这话的时候,他正跪坐在我书案的左侧,端着一碟青杏笑得又憨又灿烂:「娘子,吃杏。」
于是我叹声气,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怎么又去爬树了?上次摔下来不够疼?青杏是不能吃的,没熟的果子吃了会闹病。」
随后又予他一记爆栗:「还有啊,以后不能叫我娘子,要叫殿下。否则叫筠娘听见了,又要教你规矩。」
一听「筠娘」,他显然吓得不轻,连连摆手:「不要规矩,不要规矩。」说着,又可怜巴巴的来攀我的裙角:「娘子殿下,不要筠娘,不要规矩。」
有一说一,对着他这张脸,我实在是发不了火的。
倒不是我色批啊各位姐妹!天地良心,我李鸢活过的十六年,可从来不是看脸解决一切的!
不过……咳,第十七年我娶了驸马。
平心而论,驸马当年也是仅凭借着一张脸登上京中思嫁榜前十的奇男子,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儿、水汪汪的桃花眼……谁看了不说一声「妙」啊!
只是——
我又看了看他脱手青杏时甩出去的七彩琉璃盘——渣,我尝试用微笑来掩饰肉痛:「景铖乖,去叫阿圆来收了这些琉璃碎吧,小心伤到手哦。」
驸马见我没再提筠娘,也没生气,当即恢复了笑模样,蹦蹦跳跳地出门去找阿圆,只留我在屋中。
第十四个!
这个月打碎的第十四个七彩琉璃盘了啊!
我捞起裙摆,径直冲向那一堆碎渣,心尖尖都在滴血。
「太贵了,太贵了……」我小心捡起几片包在手帕里,心疼得几乎要流泪了。
阿圆进来时,恰好看到我这一副遭霜打了的样子,极是恨铁不成钢:「殿下要是实在生气,就和驸马说说,也省得这些碗碟珍宝遭殃。」
「说什么?说了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公主太小气,连个驸马都养不起?」我瘪瘪嘴,把手帕小包塞给阿圆,颇有些依依不舍地说,「这几块兴许还能用,你去尚宫局瞧瞧,看还能不能嵌几个簪子来,别浪费了。」
阿圆无奈,收拾过屋子退出去。我呢,还是坐回书案发呆。
至于驸马——估计又去后院自己玩了。
其实有这样一个驸马,我倒是不吃亏的。又或者说,这桩亲事还是很登对、很美满的。
我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正常的公主嘛,那必然都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在黄金屋,行止优雅、诗词歌赋不在话下。
而我生在破庙、长在深山,九岁才被我的糊涂老父皇找回来。出于愧疚,这位便宜老爹从来不对我多加管束,所以我的礼仪规矩只是堪堪可称「勉强」二字,读书写字也是筠娘抄着戒尺逼我学的,其他的就更不要奢求了。
所以,对于我这种不学无术、市井粗俗的公主来说,谁家想不开才会把儿子交给我。
刚好骠骑大将军裴家心态甚是不错,主动献上了他家的这位独子——裴景铖。
他家独一无二的傻儿子。
说起来,裴景铖也不是落生就傻的瓜娃,他十九岁以前可是威震八方、惊才绝艳的裴小将军。
不过他运气不好,十九岁的时候去益州平叛,回程路上被叛军余党暗算从马上直直摔下,跌坏了脑子,从此就是这般模样。
裴家的好大儿重度工伤,老父皇心虚理亏,流水的抚恤送到裴将军府,最后更是一拍脑袋,直接让裴景铖做驸马。
下圣旨前,老父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夸我忠肝义胆、侠士心肠,肯定能保护好裴景铖,叫他后半辈子不受欺侮。
总之一番话下来,听得我热血沸腾,简直要分分钟拉着裴景铖奔桃园结拜。
不过后来我们是在桃园成的亲,差别也不算很大。
转眼间,成亲已有几个月了。
裴景铖的确很温柔,这一点算是他跌坏脑子之后存量不多的美好品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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