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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
中原千礼背着书包,与首领宰和干部中猜拳。
划拳赢了的往上走一级,率先登顶的是胜者。
“石头、剪刀、布!”
石头,石头,布。
最小的那只手,五指全部打开撑起来的‘布’,和首领宰握拳的掌背差不多宽大。
“耶!我又赢了。”中原千礼说。
首领宰进度遥遥落后,后于他五级,干部中只比他低一阶。
最后自然也是中原千礼赢了。
干部中帮他整理被书包带子扯歪的领口,嘱咐几句话,首领宰也冷着脸说了些什么。他们目送着中原千礼步入车站大门,书包和小橘毛伴随着步伐起伏一颠一颠的,挂在包上的小摆件也晃来晃去,像学步的小鸭子,生怕他忽然摔一跤。
等那道小身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他们并肩下了台阶——大庭广众之下突然‘穿越’,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这一幕,被车站对面的天桥上的白宰纳入眼底。
以及,他身边的同伴。
“您似乎很向往这种阖家欢乐的场合。”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恕我不能理解这种俗世的爱,婚姻与家庭会从精神层面杀死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我在青少年时期持有与你一样的观点。”
白宰说,但没有深入表达的想法,只是说,“没有趣味的日子,实在相当难捱。也稍微给我找点打发时间的乐子吧。”
陀思:“您被私情绑架,一如遭到多巴胺的入侵,它只能带给您短期的感官刺激,并像毒药一般麻痹您的精神,使您深陷泥潭,囿于短视;而恒久的幸福往往诞生于远大的目标与细水长流的规划。很遗憾您无法理解奔赴理想国的极乐。”
白宰:“很高兴你对私情有自己的见解。”
陀思:“……”
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出他的敷衍之意,也不再自讨没趣。
他更换了话题:“两面宿傩的手指,收集进度非常可观,只差最后一根。”
“我知道。”白宰说。
陀思:“您对后续处理是否有想法?”
“请随意。”白宰说。他知道陀思指的是羂索。
陀思妥耶夫斯基点了下头,离开了。只留白宰一个人继续站在围栏边上。正值周五,高中生们放学,提着包像提着手风琴,欢声笑语如河流般从他身后淌过,与天桥下的汽车鸣笛声滴滴嘟嘟地合奏。
秋风很是嚣张,将道路旁的行道树剧烈摇摆,也毫不克制地往人身上招呼。
白宰单手插兜,左边口袋里装着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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