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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温雪翡不解的问他。
凌司辰歪了歪脑袋,语气温柔仔细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可是嫂嫂。。。。。。兴许是受伤手上没有力气,有些解不开。”
温雪翡快被这话气笑了,没力气?
那方才抓自己的那只手是谁的?所有的力气都放在自己身上了是吗?
她脸色冷下来,“你到底要不要上药,不要的话请你离开。”
话音刚落,凌司辰腰间的革带,啪嗒一声——开了。
革带掉在屋里铺着的大红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凌司辰的衣袍散开,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来,温雪翡这才看清楚,不止后头,凌司辰的胸膛上也有斑斑血迹。
凌司辰抬起胳膊去脱外衣,可脱到一半动作却戛然而止,他望向温雪翡,眼睛湿漉漉的,让温雪翡想起了她年幼时在乡间庄子上,见过的那只通体雪白的大狗,那大狗也是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次次看的温雪翡心软,把自己的吃食分给它一半。
“嫂嫂,能否帮帮我?”凌司辰有些为难的开口,配上他双漆黑的眸子,温雪翡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且看他这样子的确十分难受,温雪翡想着速战速决,便走近替他慢慢的将外袍褪下。
外袍褪下后,温雪翡这才看清楚,凌司辰的后背几乎要被鲜血浸满了,她后退两步,打开了药瓶放在一旁。
帮着凌司辰轻轻将中衣脱下,露出后背的伤处来。
那是一处贯穿伤,此刻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来,若非知道常安给他上药包扎过,温雪翡真要怀疑是不是他从未管过这伤口。
“嫂嫂害怕吗?”药粉敷到伤处,凌司辰忍不住绷紧了后背的肌肉,他声音有些颤,但仍轻声细语的:“嫂嫂,若是怕,就不必管我了。”
说着凌司辰竟要将中衣穿上,被温雪翡一把摁住了胳膊,厉声道:“不许动!”
“是你求我给你上药的,怎么,如今嫌疼了?”
温雪翡的语气算不上好,凌司辰却听得满心甜蜜:“怎会?多谢嫂嫂。”
温雪翡冷哼一声,把纱布从凌司辰胸前绕过,二人对视,呼吸交缠,仿佛回到了在厢房的那一夜。
温雪翡有些失神,手上动作重了些,凌司辰身子一颤,灼热的呼吸打在温雪翡面颊上,两人耳根同时烧了起来。
清甜的梅香和檀香交织,温雪翡盯着凌司辰的眼眸,从中看见了自己无措的脸。
她回过神,直起身子,把药瓶放在了桌上:“已经上好药了,六公子还是回去吧。”
她忍不住嘱咐道:“你伤的这样重,不应该在山上多待了,你伤情反复,还是应该快些回侯府养伤的好。”
凌司辰避而不答,却直白问她:“嫂嫂是在担心我吗?”
温雪翡被问住,欲盖弥彰的到了铜盆边净手,她洗好手,给自己倒了盏茶水小口抿着:“既然已经上好了药,六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
“好。”凌司辰慢吞吞的捡起地上的外袍,因为衣料浸血,他穿起来有些费劲儿,温雪翡就倚着门边等着,忽然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温雪翡绕到窗边看了,竟然是秦启。
她落下窗子,拉过还在穿着衣服的凌司辰,“秦启来了,你快些躲起来。”
“为何要躲?”凌司辰系着中衣的带子,低头望着满目惊慌的温雪翡,他眼眸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稍不注意就能叫人深陷其中。
“嫂嫂在怕什么?”他一字一句的低语,听得温雪翡寒毛竖起,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引狼入室了。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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