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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瞄了一眼方思弱,又是一阵憎恨。
最后,像是吃了败仗似的泄了口气:“好吧,算我多事了。这次天乞帮分舵遇袭这事传得很广,或许是因为你的原因吧,听说龙涎寺也派了人来调查,师傅她老人家也来了,说要协助你查处真凶。——现在是大晚上,你在这儿也看不出什么来,倒是我师傅哪里好像有些线索,不如……不如你就随我回城见见她去,听她说些什么?”
谢宫宝初来乍到,正苦无头绪:“阮掌观要有线索,听她说说也好。”
方思弱脸上一惊,急道:“你真要跟她走啊?”
谢宫宝知道她害怕什么,忍俊不禁笑道:“你是不敢见阮掌观呢,还是不想进城?你要是不愿意去,那就留在这里等我,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方思弱扬起玉箫,好一副盛气凌人:“我是妖女我怕谁,走就走。”
颜仙儿哼哼两声:“死鸭子嘴硬!”
七星坛和轩仙流交恶多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谢宫宝何尝不知方思弱是在做张做势,他可不想看到方思弱伤在阮梦莹手上。稍作沉默,跟颜仙儿道:“仙儿姐,其实她来,也是为了帮我,一会儿在阮掌观面前,你就把她当成个小乞丐,别去拆穿她。”
“她不使坏,我便应你。”颜仙儿道。
尽管她柔声应准,拿剑之手却在使劲。
……
……
三人出了天乞帮分舵,回到幽都。
这时已到深夜,西城河边还很热闹。
那岸边停靠着几十艘花船,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映得夜好不通亮。船上有老鸨子吆喝,也有姑娘挥巾抛媚,更有歌姬琴瑟之咏;岸上茶座、小贩也多,实在是热闹非凡。——三人从路边走过,一个童子跑步过来,递给谢宫宝一张纸条便又跑开。
谢宫宝好奇,展纸读来:“欲知凶手,来花秀纺一聚。”
三人均是一愣,投目扫看河面船只。
只见众船紧凑,唯有一艘隔得远些。
那是一艘两层阁楼式花船,灯笼上贴的正是“花秀纺”三字。
方思弱打个冷哈:“真是怪了,刚进幽都就有人给你递纸条,看来我们在天乞帮分舵就已经让人跟踪了。小宝,这写纸条的一定没安好心,这船上不得。”
颜仙儿也蹙起眉头:“那肮脏的地方,不去也罢。”
二女相嫉相恨,此时倒言语同心了,可谓难得。
谢宫宝笑道:“有人想害我,不正是一条线索。”
可不是,在调查此事期间,若遇歹人相害,说不定就与此案有直接关系。
谢宫宝觉得,这起案件殊不简单,并且隐隐约约的透着几分五年前灭族之难的血腥味道。——从方思弱提供的线索得知,白驼山庄固有嫌疑,却未必不是贼人嫁祸,此案扑朔迷离,不太像简单的仇杀,倒像是一场持续了五年、意图扑灭烝鲜族遗民的阴谋。
谢宫宝望着花船,轻蔑一笑,而后阔步上船。
颜、方二女跟在后头,却让船边大汉拦下。
方思弱喊他回来,颜仙儿也是花容惨淡。
谢宫宝叫她们候着,身子一矮,钻进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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