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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背包,昆姝听见楼下已经有人在吃早餐,说来时路上非常多蚂蟥,很多人防护不到位,被噬咬得鲜血淋漓。
她背上背包,准备离开房间,房门适时被敲响。
本能侧身快速躲到墙后,手下意识伸向腰间,找枪,却摸了个空。
门外人小声喊着“姐姐”,她神经缓缓松懈,反应过来,这里只是墨脱山中的一个小客栈。
打开门,正对上昆妲一张笑颦如花的脸,“我来叫你起床呢,你已经起了呀。”
从来受尽宠爱的孩子,面对信赖的人,说话的时候,身体会不自觉前倾往人身上靠,半倚半抱,搂着人胳膊软绵绵撒娇,脑袋蹭在人肩膀,“走吧,我们下楼去吃早餐,吃完就出发。”
她被照料得很好,几日跋涉,发间和脖颈依旧散发出淡淡的甜蜜香气,柔软乖顺一如幼时,靠近摇篮时,便会咿咿呀呀伸出手,要抱抱。
但对昆姝来说,还是不太习惯。她从来克己保守,防备心很重,难以适应这般毫无保留的亲密。
“猕猴桃在楼下等我们,老K都吃了一大碗手擀面了,老板娘做的面特别好吃。”
昆妲叽叽咕咕说着话,从走廊绕到楼梯口,楼道狭窄不足以二人并肩,昆姝得救般抽出胳膊,手搭在她后背,轻轻朝前推,“下楼,慢点。”
昆妲还是不住地扭头,“我昨晚跟猕猴桃商量过,那笔钱你既然不用,我们正好拿去交房子首付。你住回你的房间,我住回我的房间,你跟我们一起还房贷,好不好?”
“小心看路,别摔着。”昆姝扯了她一把。
“好不好嘛!”昆妲跺脚。
昆姝笑,“赵姨现在那么有钱,一套房还买不起啊。”
昆妲说那不一样,大人的钱是大人的钱,她们要自己买。
“反正你要跟我们一起还房贷。”昆妲嘟嘟囔囔。
吃过早饭,上路前,昆姝再次为她们装备防护,手腕脚腕处缠上保鲜膜,防止蚂蟥钻入。经过昨天,老K也不敢大意,有样学样,整个小腿都包缠起来。
与客栈其他徒步者不同,她们走的反方向,双方正好交换路况信息。
心中大致有数,再次启程,路上又是一番新气象。
穿过大片的芭蕉林、阔叶林,海拔攀升,平坦开阔处可以看到很多珍稀的高山植物,株形矮小,匐地而生,花朵精巧艳丽。
路上还遇见专为此而来的科普杂志编辑和植物学家,好奇上前围观,听他们以各种专业名称介绍植物,脸上的喜悦和振奋非常感染人心。
人活着,是得有信仰的,信仰可以是任何,使其坚定、执拗、狂热,不惧危险一往无前。
中午休息,席地而坐,在山坡上吃客栈里买的干粮,闲聊,谈及信仰,老K说:“我的信仰就是回东北老家找个媳妇,踏踏实实过日子。”
江饮说那我的信仰就是赚钱,赚多多的钱给妃妃花。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信仰。”昆妲低下头颅,手指摆弄地上的小石子,把它们圈成一个圆,“我想要一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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