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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杳暗笑,面上假装跟其他人一样被吓着。
“陈同志,出什么事了吗?”
陈彬彬窘迫极了,见李总编已经踩在电影票上,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上次我拍的那张扛大旗照片不是要——要跟那篇知青返城文章吗?怎么最后没了?!”
钟杳一脸茫然,脱口答:“主编说排版不足,只能撤了。排版向来不归我安排,你发火是不是发错了?”
陈彬彬麦色的脸涨红,一时语塞。
他哪里不知道排版不归钟杳管,刚才一时心急想拦住老李,谁知脱口却喊了“钟杳”!
为了不露陷,也怕被其他人看出来端倪,只能找借口搪塞。
黄主编扶了一下镜框,皱眉解释:“字数删了又删,还是排不进去,只能换另一张照片。不都是你拍的吗?哪一张不都一样!”
陈彬彬红着脸,胡乱点点头。
“……知道了。”
李总编瞪了他一眼,小声咕哝:“嚷嚷啥?心脏不好都能被你给吓死!”
语罢,他转身回自己工位去了。
陈彬彬眼睁睁看着那两张三毛钱买来的电影票黏在李总编的布鞋下,一步步远去,肉痛得差点儿再次叫出声!
而钟杳冷着脸,似乎在生气他发她脾气。
陈彬彬一肚子闷气,撇撇嘴,一把抓起相机往外走。
这女人的眼力可真够差的!
不值得!
后方的钟杳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低低窃笑。
杂志社管午饭,一周发六张午餐票,所以钟杳中午不用来回赶,直到下班才回去。
日头渐渐西下,凉风冷飕飕。
吴妈坐在厨房门口摘菜,眉头紧锁脸色微白,时不时用手背捶几下腰。
钟杳瞧见了,上前帮忙。
吴妈很是不好意思,连连罢手。
“我这是老|毛病了,看过大夫,不过都没怎么见效。天气稍微一冷,就各种酸痛,站着痛,坐着也痛。”
钟杳上辈子常年劳累,生养孩子多,养护却几乎没有,落下一大堆毛病。
久病成医,她被迫摸索出一些养护方法。
“吴妈,晚些我给你做一个药包,贴在锅炉旁烤热乎,然后绑在腰上热敷。”
吴妈立刻双眼发亮,“有效不?”
钟杳点点头:“蛮有效的。”
吴妈激动连声答谢,忍着腰痛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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