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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在偏殿听见了响动,像又是从主殿传来,她觉得不对劲,出门想去找皇嫂,又被拦住。
这一次茯苓过了来,她亲自送晚膳,笑着开口,“可还合胃口,公主。”
“方才是什么声音?”
茯苓:“噢,奴婢笨手笨脚,不小心打碎了娘娘的花盏,公主别怕。”
“从昨日到现在,就下了一次冻雨,奴婢总算觉得有了些盼头。”
清瑶点头,还是眼巴巴的问,“皇嫂身体抱恙,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见她,皇嫂待我极好,我应当去侍奉。”
“娘娘身边有我们几个,公主千金贵体,不劳您费心,娘娘喜静,等好了,一定会见公主的。”
清瑶咬唇,抓住茯苓的手,盯着她,“皇嫂好了一定会见我对吗?”
“皇嫂没有出什么事,对吗?”
“对。”茯苓笑的有些勉强,“娘娘能出什么事呢。”
“好了公主,奴婢不打扰您用膳,先行退下。”
清瑶只好放她离开,等她走了,看着外面亮了一些的天,她舒了口气,“观南,是你在帮我们,对吗。”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
乾清宫。
临渊没有看折子,坐在椅子上已经一个时辰,暗影出现,有些担心的跪在他面前,“陛下……”
“豫竹五王子来信,您看了吗……”他垂下眼,“公主的事情……他知晓了。”
“如今清禾情形严峻,如何打天昭国,五王子现在将此事摊牌,不是落井下石吗!清禾死伤无数,他居然要您割地来换……”
“豫竹国小,若您真的将淮安以北给他们,那我们的镇北营就让了,到时候天昭来犯……一但豫竹叛变……我们会腹背受敌……”
“陛下……我们不能打天昭,也不能割地……”
临渊抬眼,没有说话。
“陛下,冻雨已经停了,冰刃下落的次数一日比一日少,清禾的危机终于要结束了,等日后恢复好,清禾再起兵……”
暗影一字一句的开口,“那五王子说,只要您……你将真的公主送过去……他便当做不知晓此事……”
临渊嗤笑一声,“暗影,你的意思是……让孤再嫁一次公主。”
“陛下……现如今的清禾,就算我们打,也打不起,属下僭越,但能用一位公主平息的战火,您为何不愿?当初若是真的公主和亲!豫竹也不会拿着您的把柄!”
如今百姓怨声载道,豫竹步步紧逼,天昭伺机而动。
清禾怎么看都是绝境。
只有把握住豫竹,稳住豫竹,才有机会……度过这一次难关,日后踏平天昭。
临渊如何不懂呢,他当然懂,可多年的筹谋,终于要将天昭踏平,现在又得忍。
忍了一个十年,还有多少十年。
清瑶好不容易回来,将她丢下的是慕容若曦,如今她尚且什么都不清楚,他又要……又要将她丢下。
他曾离开清禾去天昭为质,只是短短数年,他便无法忍受。
而清瑶若是嫁了,那便是一辈子。
她一辈子不能回来,她要与她不爱的人相守一生。
他临渊走到现在,登上帝位,想要守护的也就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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