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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2页）

那缕残魂之所以附着于他衣袍，是因为汇聚了所有枳树妖对他的崇敬记忆。

枳树妖敬他，源头还是出于在意天下苍生，他敬的是爱世人的神明，而他灵天仅是其中之一。

向来是在天界太孤独，渴望有纯粹属于自己的感情，才会误解枳树妖的心意。

他不由分说害得树妖魂飞魄散，此刻还有脸站在这主持正义……

灵天闭了闭眼，嘴角轻微的弧度包含浓烈的自嘲意味，他低下头，“抱歉，魂已归还，以后再也不打扰二位。”

宋西脑海绷紧了那根弦，目睹灵天离开，身体总算松懈，侧眸对上齐竞白情绪复杂翻涌的眼睛。

是慧寂，或是主神，反正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带给他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可靠感觉。

回想主神大人为救他历经九世磨难，宋西剎那间眼眶红透，“对不起，我都记起来了，对不起我害了你，我连累了你……”

一句话没说完，小树妖已然泣不成声。

“没有的事。”齐竞白疼惜地亲亲他的眉心，抱起他回房间，“不是你连累我，你从未连累过谁，我是自愿的。”

西西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经常性为别人考虑。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无论过去多少年，性格丝毫没变。

齐竞白侧身坐在床边，看着西西湿润朦胧的泪眼，替他轻轻拭去泪水，“别哭乖乖，我现在好好的，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开心，很满足。”

“可是，”宋西鼻子酸得厉害，“可是我把你的前途毁了……”

“说什么傻话，你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放弃一切了吗？”齐竞白心疼西西太过懂事，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严格说来，你我之间，其实是我赖着你。”

随着齐竞白的举动，一些画面浮现在宋西眼前。

树木掩翳的山林，稚嫩小童，成年男子胳膊粗细的大蛇。

【竞白少爷，您怎的孤身跑入林中……】

宋西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我那么早就见过您了！”

“是。”齐竞白浅浅勾唇，“当时是我下凡第一世，你救了我，我也看出了你的人形。”

所以被抱走时，幼童冲枳树妖挥挥手。

“我也觉得那小孩看穿我了，我没猜错啊。”宋西讷讷。

齐竞白将他的手拉到掌心包裹住，温和地低缓道：“第三世我为慧寂，与你相识，不知不觉动了心，可一来我深知自己肩负重任，二来你对我无意，我不敢多想。”

“不，我不是对你无意，因为你的身份，我自认不该对你动心，所以有什么都藏在心底……”

早先齐竞白并不知西西喜欢他，他想着即使西西喜欢谁，那人约莫也是灵天。

经过先前西西对灵天说的话，齐竞白隐隐有所猜测。

此时听西西亲口认定这事，齐竞白欣喜又后悔，后悔他当初也顾忌着身份，没有跟西西把话说开。

“西西，你想法是好的，你从未做错，而我迟钝，过于自信，导致中间横生诸多波折，既然如今终于在一起了，我们不要沉浸在过去，一味愧疚自责，珍惜当下，迎接我们的未来，好不好？”